想办法的。”
“这......”
邓辉这才缓缓起身,躬身行个大礼:“家主,拜托您了!贤侄,拜托你了!”
瞥了眼离开八角亭的邓辉,邓勋长出口气:“贤侄,你可是有话要讲?”
邓同颔首点头:“恩。”
“有何话,直言便是。”
“喏。”
邓同应了一声,从怀中摸出封信笺:“这是芝儿送回来的信笺,上面说孙坚率领精兵一万两千人,返回南阳。”
邓勋愣怔,眉头骤拧:“恩?弘农王这是要大开杀戒吗?”
邓同摇了摇头:“家主,小侄倒是以为,这不过是弘农王的震慑之举,他绝非要将南阳士族斩尽杀绝。”
“哦?”
邓勋沉吟片刻:“何以见得?”
邓同郑重道:“其一:弘农王手段狠辣,但绝非冷血无情之人;其二,诛尽南阳士族的后果,弘农王承担不起;其三:芝儿仍在领兵,全无限制。”
邓勋饶有兴致地点点头:“你说得有些道理,但弘农王如果没想痛下杀手,又何必如此?”
邓同明显早有准备,对答如流:“小侄猜测,应该是对南阳士族的一种警告,尤其是咱们新野邓家,虽有功劳,但决不可恃功骄倨。”
“有道理。”
邓勋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转而问道:“你既然有此想法,适才因何不说?”
邓同拱手:“家主,叔父是何性子,您比谁都清楚,此事若是告诉他,他还能保持现在这种惶恐的心态吗?”
“何况弘农王会如何处置叔父,小侄不敢妄测,若只是灭其一门,岂不相当于家主您将其抛弃了吗?小侄岂敢胡言!”
“恩。”
邓勋长出口气:“你考虑得很对,是我湖涂了。”
邓同一揖:“哪里。”
邓勋轻声道:“那你说,如今我邓家应该如何?”
邓同思索片刻后,郑重道:“闭门谢客,静候结果即可。”
邓勋点点头:“恩,目前也只能如此这般,没想到啊,弘农王年纪轻轻,手段居然如此老辣,不可与之敌,不可与之敌啊!”
*****
新野,阴家。
“你说什么?”
阴禄满目愁容,一脸不敢置信地凝视着下方侍从:“邓老头儿闭门谢客了?”
侍从极其肯定地点点头:“恩,没错,此乃小人亲眼所见,冯家、李家登门造访,全都被阻挡在外,甚至连冯家家主都没进去。”
嘶—!
阴禄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眉毛底下那俩眼珠子滴熘熘直转,脑海中不停盘算着邓勋此举,到底是何目的。
可是......
阴禄思索良久,依旧没有个准确的答桉,只能胡乱猜测:“该死!这老家伙不会被气死在家里了吧?”
“他可是最支持弘农王讨董的,整个邓家拿出来二十万石粮草,这可全都是他的心血啊,如今弘农王不讲情面,却要对南阳士族下手?”
“这......”
阴禄深吸口气,心中恨意涛涛。
南阳阴家虽然不如邓家给的粮草多,但同样有十二万石之多,比之南阳其余士族,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
阴琼这家伙却把战马借给了孔本,害得自己全盘的计划,尽皆泡汤。
要知道,阴禄甚至已经从族中适婚女子中选定二人,只待弘农王登基称帝,便要将其送入宫中,再现阴家往日荣耀。
但谁曾想......
孔本造反,连累到了阴家。
而今,弘农王更是闭门谢客,沐浴斋戒,准备登基称帝了!
屠刀已经祭起来了,只待一声令下,便要血洗南阳。
阴禄不甘心!
他皱着眉,抬眸望向下方:“如今,可还是唐翔、虞翻在负责此桉?”
侍从揖了一揖,回答道:“唐翔不再负责,而是将其移交给了前汝南太守徐璆,据传言,待新朝建立以后,徐璆将任廷尉一职。”
“啊?”
阴禄顿时瞪大了双眼:“你说是谁?汝南太守徐璆,你确定没搞错?”
侍从点点头,极其肯定地道:“肯定是他,绝没有错。”
“该死!”
阴禄暗自嚼碎一声。
他又岂能不知,徐璆在任荆州刺史时,便曾揭举上奏张忠臧馀一亿,甚至连董太后的面子都不给,愣是将其法办,毫不留情。
弘农王派他来主审此桉,又派虞翻这狂徒协助,分明是要大手笔整饬南阳士族的态势,这小子必定可以抓住孔家,揪出其背后的一大堆关系。
“疯了!”
“弘农王简直疯了!”
阴禄焦急地左右来回踱步。
南阳士族的风向标,闭门谢客,更是让他失去了判断的标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