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后的沈遥呆呆地望着谢从行,深情又迷茫的眼神让他一时有些把持不住,干脆痛痛快快地交代了出来。
沈遥觉得这不是他平时的水准,疑惑地朝他的胯下望去,这直勾勾的眼神一下子又把谢从行看硬了,再来。
去帐篷里!她红着脸,但是没有拒绝。
他把她打横抱起来,再放到帐篷里的睡袋上,脱去她的上衣,狠狠地入她。
也许是有帐篷挡着作为遮羞布,她没有之前那放不开的样子了,一阵阵娇软的呻吟从她口中逸出,听着直让人半边身子都酥麻不已。
他们就在这大自然中的狭小一方天地交合,抛却俗世中身份的限制和伦理的束缚,遵循着本能的爱与欲。汗水与泪水交织,不算十分宽敞的帐篷里充斥着肉体纠缠间散发的热度,她一开始还能迎合他,可后来实在累得不行,这男人仿佛有用不完的体力,她只能由着他摆布。
也不知她又高潮了多少次,他才闷哼着释放。
帐里有些闷热,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谢从行取出湿巾,细细给她擦着身子,再穿好备用的衣服,胡乱把自己收拾几下就抱着她出去透气。
微风吹拂,沈遥竟然感觉到了几丝凉意。
窝在他怀里实在太舒服了,她感到了睡意。
别睡,快到了。他拍拍她的脸。
快了?
他们究竟是做了多久啊
沈遥觉得自己不能再怀疑他的性能力了。
他和她聊起天来:去年的七月,我在内蒙追星,那几天的天气和今天一样好
沈遥听着他的讲述,仿佛能想象到他一个人开着越野车穿过青黄交接的草原,轮胎在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扬尘,路过浅滩湖泊时,夕阳的余晖在水面与晚霞一色,偶尔在一马平川的草地上看到一棵突兀耸立的树,在夜空下的蒙古包外拍下那颗拖着长长尾巴的彗星。
新智彗星,下次要再见到它就是6800年后了。
沈遥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才活了二十年不到,六千多年中华上下也才五千年啊!
六千年前人类大概还是原始社会,如今已经完成工业革命进入信息化时代了,那么六千年后,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但那时她早已不在。
沈遥望着如珠帘般铺展开的璀璨银河,一时间心里放空。
谢从行又给她指天上的星星,哪颗是牛郎、哪颗是织女,还有夏季大三角、天蝎座、蛇夫座和人马座
你怎么认得出来呢?
在她眼里,这些星星除了亮度和大小之外,她真的找不出任何区别。
看多了就记住了。他笑,明年带你去澳洲?南半球的星空和北半球很不一样夏天的话还能去大堡礁看珊瑚,一起深潜也不错
沈遥觉得要是跟着他出去旅游,大约她的野外生存技能会点满,说不定还能参加荒野求生
她一副苦恼的样子,只好转移话题:你刚才说牛郎星是哪一个?
谢从行指给她看,它离我们有16光年的距离,也就是说,你现在看到的它是十六年前的它。
十六年啊,十六年前的她还是个三岁小孩,她如今看到的光正是那年发出来的吗?
她有种穿越时空般新奇的错觉。
只是仰望着星空,就仿佛置身于时间与空间的洪流里,她一时间失神,幸好他握紧了她的手。
慢慢地,洒满碎星的夜幕中划过几道长长的流光,她听到他说:开始了。
没有沈遥想象中漫天流星的盛景,一切发生的都很缓慢,一颗颗流星从远山、从树梢、从头顶上落下,从闪烁的星光里溜走,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仿佛不曾来过。
她有些失望,他看见她脸上写满了就这不禁有些无奈,你以为流星雨是什么样的,满天的射线吗?
嗯电视剧不都这样拍吗?
谢从行摇摇头,真不知道现在的影视剧都在干些什么,误人子弟倒是有一手,他解释:今年的英仙座流星雨每小时最大天顶流量大概是110颗,也就是说一分钟就能看到一两颗,这在流星雨里面已经算大规模了。
那更大的呢?
十分少见。
沈遥了然,看了一会儿夜空后,眼睛有些酸涩起来,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有了困意。
别睡,一会儿看到火流星就许愿吧。虽然他从来不信这些浪漫的传言,但想来年轻的小姑娘应该会很喜欢吧。
果然,她抬了抬眼皮,问:你想许什么愿?
谢从行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说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之类的话,而是反过来问她: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和我结婚?
沈遥没理他的话,老半天鼻子里才发出个哼声。
谢从行也不恼,搂着她,静静地望着如画般明明灭灭的夜星,以往他总是和些同好一起赏星,或者干脆一个人,和喜欢的人一起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