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选择

    “如今，你难道要为了一己私仇，让那些跟咱们出生入死，魂断呼伦山的兄弟们，不瞑目吗？”

    几位尚书各自回了自己的地方，休息。

    有很多屋子。

    李昌隆所出身的李家。

    ……

    褚道明叹了口气，眼睛里闪烁着光，看着远处。

    “李尚书……”

    “老师，弟子对不住您啊，弟子无能，不能给您报仇！”

    兵部尚书李显。

    褚道明关闭了屋门，想要说话。

    其祖上，更是大魏朝最早的先祖御赐的忠良侯。

    一向以沉着冷静示人。

    “为什么！”

    宛如惊雷涌动。

    “国公爷，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

    “但有些事情，该往后放，就得往后放。”

    “你自己，好自为之。”

    人们大概猜测到了什么，谁也没有说话。

    他只想发泄。

    一直是李家的家规，也是门风。

    都是曾经跟着他们出生入死，血洒疆场的那些将士们。

    屋子里的光还亮着。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恼怒，他不甘，他恨，他甚至觉的不公平。

    “两代人的心血啊，好不容易天下太平，我，是不想看着关陇再度崩盘啊。”

    褚道明推开门走了进去。

    但是这一次，他失态了。

    而他自己，则是依旧靠在栏杆上，抓着手里的供词，手臂紧绷。

    吱呀。

    “当年，咱们为了把关陇打下来，为了关陇的太平，为了大魏朝的太平，死了多少将士，你的表叔，堂兄，我的父亲，甚至还有我的长子……”

    任由褚道明离开了，回到了御书房。

    栏杆上出现了一丝水渍。

    落在地上。

    说完，褚道明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这忠良二字。

    但是，他已经做了他能够做的一切。

    褚道明没有睡着，而是起身来到了靠着自己的那间屋子，然后轻轻的敲响了屋门。

    只听得李显自言自语，

    木栏杆被砸的剧烈摇晃，上面的积雪不断的坠落了下来。

    李显用力的将脑袋，砸在了栏杆上。

    是闪耀着的星辰。

    一些积雪，被震落。

    “为什么！”

    只能等李显自己做选择了。

    夜已经深了。

    “他们都是死在了关陇的战场上。”

    “十数万我大魏朝青壮，以血肉之躯，硬生生的把关陇扫干净了。”

    李显没有说话。

    是世代忠良。

    “我这伤疤，还有你肩膀上的伤疤，你还记得是在怎么来的吧？”

    李昌隆摇了摇头，笑着道，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用力的一巴掌拍在大理石柱子上，道，

    最后一句话。

    直到人们都回去休息。

    夜色苍穹上。

    而且各个屋子的设施都相当的齐全。

    李显抱住了脑袋，然后，把头用力的砸在了栏杆上。

    他不知道李显最终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也没有阻拦褚道明。

    “弟子愧对您的教诲啊！”

    御书房，其实很大。

    死寂了稍许，李显突然是目光猩红，然后用力的捶打起了那栏杆。

    “为什么！”

    “老子名声不要了，脸也不要了，什么都不在乎了，老子把孙子都扔上关陇了，这一次，太监就太监，只要能把草原上的那帮王八蛋给灭了，再给咱们关陇挣取几十年的太平，老子什么都肯做。”

    李显脸色苍白，甚至有些扭曲，握着纸团的手，也是微微颤抖，他踉跄了一下，然后靠在了旁边的栏杆上。

    李显也没有回来。

    “国公大人，进来吧。”

    “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他一边捶打，一边用力的咬着牙，低声的怒吼，咆哮。

    褚道明说的掷地有声。

    夜深人静。

    这就是为了给在这里办公到深夜，没有时间回府的大臣们，休息用的。

    不知道是李显的眼泪，还是被融化的雪水。

    “为什么！”

    发出扑簌簌地声音。

    他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又指了指李显的右肩，道，

    里面传来了李昌隆有些疲倦的声音。

    显然是刚刚写下的。

    李昌隆坐在桌子对面，上面留着一封信，墨渍还没有干。

    那星辰的后面，似乎是出现了一张张脸。

    砰砰砰！

    从来没有过如此这般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