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贤居专做淮扬菜。
开洋蒲菜,水晶肴肉,白袍虾仁,大煮干丝,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
清清爽爽,素素淡淡。
而握不太高兴,“我回来想吃点有味道的,没有川菜吗?”
“一沁最近上火,只能吃清淡的。”
姚一沁尴尬地顺头发,而握却问,“姐,你怎么上火了?”
姚一沁含糊道:“工作上的事。”
而握一撇嘴,“瑾深哥哥怎么也不照顾一下?你之前就因为加班都进医院了……”
“公事公办,不好搞特殊的。”她无奈地看了一眼段勐,“你俩还真有默契,阿勐刚才也说了一样的话。”
而握和段勐这两年也没怎么见,一沁都觉得他们生疏了,好心提了话题给他们,却撂在了地上。正疑惑,周瑾深到了。
他提着蛋糕盒子,说是而握喜欢吃的。
姚而握打开看了一下,乐道:“我可真是好久没吃这个了。”
她说着就切了一块,先递给一沁,又切了一块给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段勐看着样式有些土的蛋糕,朝周瑾深,“哥从哪儿买的蛋糕?而握这么久没回来,你也不舍得买个好的?”
一沁正拿叉子刮上头的老式奶油吃,听到这话顿了顿。
一沁幼时,奶油蛋糕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只是,后来妈妈不在身边,她不敢随便提要求,奶油蛋糕就变成只有生日那天才能吃到的稀罕物了。其实相比而握,更喜欢这种老式奶油蛋糕的是她,因为这个味道能让她想起幼年时,爸爸妈妈还在的日子。
段勐的话刺耳得紧,每个人耳朵里听着都有一分意思。只是周瑾深状若未闻,一沁抿了下嘴。而握却忍不住,“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还护上了?我不是为你好?”段勐往椅背上一靠,直言道:“这种老式奶油不健康的。”
段勐这几天本来就心烦,好好的一桌席又被一个又土又丑的蛋糕抢了风头,更是不悦。
而让他更不爽的,而握还聊起了一沁的婚事。
这也是她该提的?!
“我怎么不能提?我亲姐姐要结婚了我不能问问?”而握梗着脖子,一双桃花眼瞪得又圆又亮。
“谁说她要结婚了!”段勐差点拍桌子。
“她自己说的!”
段勐一个猛转头盯着一沁,脖子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
一沁也被他的反应惊住了。心里陡然一沉,心想今晚得跟他好好聊一聊了。但眼下,她还是安抚为主。
“之前,妈妈问我来着,并没有说其他的。”只是母女间的闲话罢了,她故意让他这样以为。
段勐满意了,而握也不再追问,一沁默默松了口气。她赶紧打岔,问而握工作的打算,“做老师好。美术老师愿不愿意?”
“姐!我学的是艺术不是美术好不好?”
一沁不明白有什么区别,“那就考编吧?”也简单。
世界的尽头是编制。
而握撇嘴,“我才不要。上班连裙子都不能穿。”
“可以穿的。只是不能那么短。”一沁看着她黑色紧身的短衣短裤,认真道。
“那么长的叫袍子吧?”
段勐阴阳怪气:“我就欣赏我们而握善于分享的美德。大长腿不秀出去多吃亏啊。”
而握朝他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吃到一半,姚而握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被段勐拦住。
“出去一趟,嘴巴更厉害了……”
姚而握手臂环抱于胸前,靠在墙上并不看他,面无表情。
她自然是漂亮的。又高又瘦,常年健身,线条流畅。紧身的短上衣把一对胸箍得圆圆鼓鼓,衬衫只把衣角松松打了个结,敞着脖子到胸的一大块肌肤,白花花的晃人眼。
更别提她不拿正眼看你的矫情样儿,是个男人都心痒痒。
他低着头凑得更近,而握却瞬间弹开,警惕道:“你干什么?”
“为什么针对我?”段勐觉得奇怪,他们又没有仇。他好心给她接风,怎么就被怼成这样?
“针对你需要理由吗?你本来就是个人渣!”
姚而握的情绪突然上来,让段勐有些不解。随后他仿佛想起什么,微眯了眼直视她:“你是为那事?”难怪那天之后,她对他的态度疏远了许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握不自在地勾了勾耳畔的头发。
段勐恍然,“原来你一直记着。可那是你答应过我的啊……”
而握咬牙瞪他,“你放屁!我答应过你叁个人的吗?”
段勐理亏,认错得爽快,“那晚是我不对,你要骂要罚都行,憋了几年的闷气,何苦?”
“我乐意!”
知道了而握为什么不待见他,他反而松了口气,试探着把手搭在她肩上,微微俯身,“我跟你道歉。我那会儿年纪小,真是昏了头,才找哥过来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