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予一进家门就把羽绒服扔在沙发上,一个箭步冲进卫生间,关门之前朝贺槐丢下一句,厨房你随便用。
进了浴室,闻予拿出散粉,往刘海和头顶扑了点,头发看起来干爽了不少。
她用发箍把头发箍上去,将海绵蛋打湿,接着按压粉底液泵头的手顿了顿,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这样化妆出去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
好像她刻意打扮似的。
思忖了一会,她还是拿出隔离,随便抹了抹,感觉气色好了一点儿。又在唇上涂了一点变色唇膏,是直男看不出来的程度。
闻予很快出来,贺槐的风衣搭在沙发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一小节手臂,正在整理她丢在地毯上的杂志和漫画。
你别管,明天阿姨会来收拾的。
贺槐手上没停,这么乱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闻予完全不觉得地耸耸肩,不会啊,我觉得很舒服,很自在。
贺槐抬眼看她,忽然笑了,单手扯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
闻予心跳乱了一拍,警觉道:你脱衣服做什么?
热。
明明是深冬季节。
闻予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见贺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家冰箱里没食材,回我家,下点饺子给你吃?
闻予有些不满,就吃饺子啊
贺槐挑眉问,你本来下楼打算买什么?
饭团。
贺槐点点头,问道:饭团有比饺子好很多么?
闻予第一次来贺槐的家,和她家是同样的户型,贺槐家的装修更简洁一点,偏性冷淡风。
闻予左右打量一番,给出一个评价:品位不错。
贺槐正背对着她从储物柜里给她拿矿泉水,听见这话,轻轻勾了勾唇。
闻予从贺槐手中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说道:你这儿东西还挺全的。
贺槐走去冰箱前检查食材,转头问坐在沙发上的闻予:找到块牛排,吃吗?
闻予惊讶地跑上前,还有牛排啊,有红酒吗?
贺槐指指酒柜,你自己去看看想喝什么。
闻予没去翻找他的酒柜,嘟囔了一句:你这儿还搞得挺有生活气的。
贺槐听了好笑地看着她,我就在这生活的啊。
闻予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看了几秒。
忽然泄了气。
她可怕地意识到,她可能完了。
他没回来的时候,她还能做到不去想他,淡然地把他抛之脑后。
一旦他回来,即使他没有任何解释,即使他理直气壮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是想和他重归于好。
闻予转身去沙发上坐下,贺槐见她忽然变了脸色,跟了上去,半蹲着,与她平视,怎么了?
闻予撇开头,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别离我这么近。
贺槐退后一步。
闻予紧抿着唇一会,才开口说道,虽然我一直秉承着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的原则,我也很不想问这种问题,但是你为什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和我继续相处?
贺槐面露惑色,下一个更乖?
闻予没搭理他的疑问,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别转移话题,我知道我提这种问题看起来很像一个怨妇,但是,你忽然走掉又忽然回来,真的当我是想上就上的吗?
闻予说着委屈劲上来了,明明晚上还在讨论要不要谈恋爱,第二天你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你觉得我对你不认真对吗?可是你对我有多认真呢,和我上床那么快,睡了我也不对我负责转悠了大半圈,记起这里还有个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又想继续睡我,都不知道你还有多少个家,多少个女邻居
贺槐足足怔了半分钟。
明明在被指控渣男,他却意外地神清气爽。
比起那个信誓旦旦说就算分开我也不会纠缠你的闻予,这个严厉指责他的闻予更讨人喜欢。
他捧住闻予的脸,亲了亲她的眼睛,别气,我一条一条解释。
闻予已经越说越生气了,觉得自己真是好惨,用力推开他,起身要走,不用了,我已经不想听了。
贺槐连忙摁住她,死刑犯都有上诉的权利,我能申请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见闻予低垂着眼没有说话,他调整了一下心情,开口道:首先,我是凌晨四点突然接到的紧急任务。你睡得熟,所以没叫醒你。我给你留了字条,贴在你家客厅的茶几上,我以为这是你必然要看到的地方。保密任务和外界切断了联系,不能使用手机和网络,所以一直没联系你,不是突然消失。我只有这一个家,只有你一个女邻居。
闻予皱眉,我家茶几很乱,所以都是阿姨来收拾的
贺槐了然,我应该贴在你手机屏幕上,你每天都看手机。
贺槐继续说道,关于上床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