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君带女孩认识了一群专业的考古人。林苴没怎么学过,插不上话,埋头扒饭。
妈妈,等我长大了,我带你去吃烤全羊。
我男朋友厉害啊。林苴检查了一下画板上的笔记,收进包里。去吃饭么?
虚长了十几岁而已。刘成君撑着一遍的桌子。他们应该在楼上。等一会儿。
你啃的为什么要我带。女孩啃了一口刘成君的手指,又讨好地卷起舌头舔了舔。有啥大不了的。
下午我们先去走一走。晚上张维来找我们出去吃饭。晚上回来歇着。刘成君稍微整理了一下,把几绺碎发别到发绳里。今天多休息一下。
看完了。女孩过来指着刘成君手上册子里的一个佛像报出名字。对吧?
好。林苴两口吃完,打开自己的箱子。我穿哪件?她拽出一件红色的外套和一件黑色的。你自己看。刘成君回头扫了一眼。都挺好看的。
想不想看花海盛开,想不想等燕子回来
我只为了我自己而存在。
这么巧女孩拉了拉男人的衣领,刘成君凑近一点。
外面有人吆喝着卖东西。林苴感兴趣,打了招呼自己去看看,还顺走了刘成君的钱包。过了一
对的。刘成君过来帮女孩扎头发。你皮肤真好,都没晒黑。
刘成君蹲在行李箱边听着。女孩半跪在地上,气息有点不稳,但还是吹的很清楚。一曲闭,她停下手,吐了吐舌头。好久没吹来,就记得这个了。
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
我现在就在啊。女孩抬头看着他。翻越山海去追一个梦除了腿有点疼。她跳起来够屋檐上的铃铛。明年去楼兰吧
那以后有机会我养你啊。女孩没让刘成君背包。养你们整个考察队。
女孩下午出门的时候嘴唇还是有点肿。刘成君伸手点了一下。要不要戴口罩?
如果都回不来,那么我该为了谁而存在?
你对于这些这么精通。女孩凑过来拽了拽他的衣角。是不是之前学的这个啊?
去吃饭。张维递给刘成君一张图纸。今年的东西。刘成君把那个细长的卷筒塞到女孩的包里。谢啦。
你扑的你问我干嘛。女孩嘀咕了一句,勾起头吻上刘成君的嘴唇。喜欢你呗。
可能还真见过。刘成君站起身,走到女孩身边蹲下。我当时刚上班,去内蒙古做实地考察的时候从坡上滚下去了,当时去医院检查包扎的。
女孩快速地在刘成君嘴角吻了一下。这就真是缘分了。她笑嘻嘻地看着男人逐渐变深的眸子,一点没有要逃离的样子。是吧?
刘成君再一次刷新了女孩对于学富五车的认知。展览馆里的每一处佛像他都如数家珍,从色泽到材质再到朝代背景无一不晓。不少路过的游客也凑过来听。
嗯。女孩笑着打招呼。
会吹笛子么。张维昨天送了刘成君一把笛子,说是当地人做的,还是新的。女孩点点头。会一点点。她拿过来试了一下音,下意识吹了一段熟悉的旋律。
好啊。刘成君冲着走过来的张维招了招手。那你做攻略?
刘成君顶过来,护着女孩的腰把她摁倒在地上。林苴抬起手搂住了刘成君的脖子,下意识地勾起了脚尖。
干什么呢,嗯?刘成君看着女孩的眼睛。
好啊。刘成君也没坚持,拉着女孩的手。那如果苴苴有什么梦想,也可以不顾忌地去做啊。
刘成君女孩跑得快,远远地冲着他招手。红色的上衣在一片炎黄中分外耀眼。女孩像一团火一样燃烧着。
我们不会之前见过吧。女孩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去内蒙的时候得了肺炎。我青霉素过敏,所以天天要去医院输液。我好像是在医院闲的无聊吹过笛子。
走啦。女孩带了背包和画册。所以生命呐,她苦涩如歌
没什么要收拾的。刘成君把相机拿出来换上电池。你把你的衣服拿出来吧,在这边这几天不用总穿白色的。
我妈妈是这方面的专家。刘成君接过女孩背上的包。想过子承母业的。但是这个社会上,总需要一技之长混口饭吃。
你是不是在医院门口吹过笛子。刘成君蹲着拿衣服。女孩愣了一下。
这世界纵横千里,却总有一隅能让你驻足听上一曲。即便那旋律断断续续,他依然记得那个没多大的女孩手上还扎着吊针,拉着母亲的手。
你有没有去过内蒙古?大概零九年的样子。刘成君毫无来头地问了一句。
我睡不着了。刘成君摊着头看她。书看完了?
怎么了。女孩想了一下。我大概一二年级去过,差不多是那个时间吧。
是吧。女孩看着镜子里的刘成君垂眉的样子,勾了勾嘴角。你也没怎么黑啊。
好。女孩拿着包子啃。我吃完来帮你收拾东西。
嗯。女孩端着画册,浅浅地笑。再遥不可及的梦,都会实现的。
我不为了任何人存在。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