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女儿头顶,细软的黄毛逗得她掌心痒痒的,乾阳心中一片柔软。
/
師無痕輕笑道:「沈寨主何不先讓弟兄退下?師某有話想同你單獨說。」
顾熙风停下动作,笑着对女儿招手,唤她上前。
這一次伏擊是他輸了。
周圍的山匪紛紛拔刀對準女人。「放開寨主!」
「唉你說罷。」
沈昉臉色變了又變。「你怎知」
「廊城是虎豹兩軍連接要塞,但也意味著夾在兩軍之間。這不大的廊城在兩軍的圍攻下,恐怕堅持不過半月。」
=========================
沈昉瞥了眼周围的兄弟姐妹,有点尴尬。他身后是血染衣衫,明显伤得不轻的女人。覃弦却像看不见一般,眼中只有他。沈昉是个豪爽的人,应对坤阴的关切却容易有些不知所措。
师无痕失了不少血,头脑有点发晕,依然听出他话里的急切。将军也莫忧心才是。人各有志,不愿再披甲上阵的再入籍成良民也可。
「山中則不同。鄭家的黑煞鐵衛無法在山林中沖鋒,而狼軍本就多步兵,又以弓箭見長,先占據高地可抗數十萬兵。與你結盟便成最優解。」
师无痕是他们的爪牙,是被派来搅乱我廊城的棋子。能被郑家如此看重,必有不俗之处。为娘担心她绝处逢生,最后还是要以刀剑相搏,来定个输赢。
一頭目大步上前,將搶一指,「寨主有事,你莫想下山!」
/
「你大概也想著與顧熙風聯手,擴大勢力,再擁立李宣之子,於這亂世恢復李漢。是也不是?」
「那師某就直入主題了。與顧熙風聯手並非明智之舉,你與她合作也不可能光復李漢。」
「你們的計劃本就是白日做夢。狼欲入山,必先經過鸚鵡嘴。兩年前,鄭家大小姐就遣能工巧匠在那裏鑄
女孩为她递上帕子,问道:母亲怎么突然拿出太祖赐的宝剑?
姑娘莫忧心,有的兄弟还是想打拼一番事业的。
一位坤阴君见到他们丢下手中的活计,关切地扶住沈昉。昉哥,你无碍吧?
按理葫芦山将划归郑瑗管。她性宽仁,自然容得下这小小的村落。
感謝珠珠和留言。這章先改成這樣,以後還是慢慢寫,不能趕。
这口宝剑是母亲十五岁时得到的,一直珍爱非常。除了给她讲大魏光辉的往事时会拿出来比划两下,平素都是收在卧房的剑匣中。
郑氏挟帝而自重。现在脚步已经站稳,是时候踢开妨碍他们称帝称王的皇帝了。顾熙风叹气。这一天或许就是明天,或许是数年后,总之都是要来的。
-----------------------------------------------------------
覃弦这才注意到师无痕,窘迫地擦擦手,连忙叫人准备热水、火盆等物。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沈昉知道師無痕要殺他連手指都不要動。
顾熙风取出宝剑端详,忽然觉得今天是个磨剑的好时机。寒凉如冰的剑刃与磨刀石有节凑地擦出声响,稍稍安抚她的焦躁。
咳。覃先生,这位是师姑娘,你快为她瞧瞧。
師無痕只是將手搭在沈昉肩膀上,並不用力。沈昉感覺得到,但這個動作本身就充滿威脅的意味。
顾兰芝迈着不大的步子,慢慢行至台阶下,叫了声母亲。
/
「你們下去,全部回營房!」沈昉令出如山,眾手下齊聲答應,如潮水般退去。不到一刻,這處只有一男一女與山風為伴。
想不到沈将军开辟出这片世外桃源。难怪要与弟兄们商量了。换做我也舍不得放下这里的生活,去替其他人争那什么天下。
这姐妹二人一极刚,一性柔。若是中和一下该有多好。
的笑声让沈昉嘴角上扬。
/
新来的监军她不是已经落入圈套,无路可逃了吗?怎还劳动母亲自动手?
沈昉嘆道:「沈某人落在你手,再多謀劃都成空談。我愧對先主。」
师无痕:你就知道虐我!
作者心虚对手指:下章让你痛快一下?
顾兰芝奶声奶气道:那她输定啦!母亲您总和我说,我们顾氏统御天下得到是上天的使者辅佐,是天定的!乱臣贼子总会伏诛。
師無痕並不打算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說道:「顧熙風知鄭氏總有一天要將傀儡皇帝廢掉,早早就開始尋找退路。」
师无痕又想到另外一位乾阳。若是郑琼怕是要将成年乾阳、中平强募入伍,再将余下的迁出打散入籍,重新分地。
离师无痕出发已经过去三天,而沈昉还没有回信。
顾兰芝虽只有八岁,却成熟得紧。不像她十岁的儿子,整天就知道玩泥巴。顾熙风也不瞒女儿。为娘有预感,这口宝剑终于要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