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人家门上贴着白纸,一群玄衣女女进进出出,那衣服是阁台司的人。
白机娘一家十二口在家中悉数毙命,这起过于残忍的凶杀案震撼了京城,街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她这么说的?青夏大惊,骂道:混账东西!我那天就不该放过那个贱人!
我和青夏站在离白机娘家不远处的茶棚下。我跟她讲了在街上遇见白机娘的事,青夏骂完,脸色变得铁青,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姐姐,我求求你,跟我回家吧!只要你回家,绝没有人敢这样欺负你!
我没有说话,青夏咬牙切齿道:我刚听说她被灭满门时还觉得她挺惨的,现在我也想杀了她全家!
武昭将军,非常时期,谨言慎行呀!
我和青夏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衣官服的女子,衣领和袖口是红色的,和院子里是同一波人。
这女子长着一张鹅蛋脸,乌黑的眼睛,身材矮小,头发束起,戴着高高的官帽。
她看着我俩,露出了笑容,笑容里有掩饰不住的畅快和得意:我就知道会在这里见到你,林微雨。
我看着她,意识到她是谁。
赵金培。没想到比我还瘦弱的她竟成为了办命案的官员。
她笑了,从鼻腔里轻哼一声:难为你还记得我。怎么,得知她死的消息,是不是立刻赶过来,想放个炮仗庆祝?
我俩不说话,她便道:我懂,我刚刚特意跑西市买了鞭炮。说着,她从袖子里拽出一大串鞭炮。
可惜此处人太多,万一伤了人,我的官帽可就保不住了。她看向我:但是你可以放,放吗?
青夏道:赵金培,你是朝廷命官,这可是十二条人命,连一岁的孩子都无辜惨死,你不去追查凶手,放什么鞭炮?!
青夏的官职大了赵金培好几级,不过赵金培根本不在意:武昭将军,刚刚你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现在又在这装什么正经?
赵金培嘴上不服,但还是把鞭炮收了起来,看着我俩,又笑道: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她会被你们中间的哪位杀死。
我道:我没那个本事,青夏不屑于杀她。
赵金培嗤笑了一声,手却摸向我腰间:林大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我道:菜刀。
她道:你带它做什么?
我道:防身,怎么了?
赵金培看着我,忍俊不禁,眉头一皱,大笑起来,笑够了,又问:你们下午都在哪?
我道:在街上。
青夏道:在家里。
我道:你怀疑我们?
她道:例行询问罢了,毕竟这是我的职责。说着话锋一转:武昭将军,你打过仗,见过无数尸体,要不要来看看?说不准可以提供点线索。
青夏同意了,我本想拉着她走,我敲她那头一下,又狠又重,还被人看见了,很担心罪名落到我头上。
青夏握住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不要担心,我们跟着赵金培进了院子。
院子里到处都是溅落的血,横了十一具尸体,都被白布盖着,在赵金培的协调下,白机娘尸体上的布被掀开。我看到脖子上一个碗大的伤口,只有后颈的肉还连着,可以看到整齐的切口断面,她还维持着死前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什么恐怖东西,无比狰狞和痛苦。
呕我差点吐出来。
这就受不了?赵金培笑,问青夏:武昭将军,有何高见呀?
是个高手。青夏低头看了看:右利手,用的长剑,身上有多处伤口,脖子是致命伤,死前受了刑,但她的刀都没有抽出来,恐怕连反抗都不能。她问赵金培:其他尸体也是这样吗?
赵金培道:非也,其他皆是一刀毙命。
仇杀。青夏言简意赅:其他是为了灭口,凶手非常狠毒,大腿骨被切断,肩胛骨被切断,小腹这道伤口难道是
赵金培道:不错,她腹中还有未足月的婴儿,我们查了领药的时期,未满三个月。
三个月并不显怀,凶手怎么看出来的?
众人皆沉默了,半晌,我道:难道是熟人?
赵金培道:熟人竟有这么大恨,要杀死从未谋面的婴儿?
青夏道:这是个真正的杀手。师母跟我说过,婴儿只要在腹中发育够好,母亲死了它也能吸取母体的营养产出,即棺材产子。所以杀手杀人时,为了避免孩子长大寻仇,会彻底杀死腹中子。
有玄衣女子来找赵金培,赵金培跟她讲了两句后,对我俩道:不好意思,上司发话了,二位无关人士还是尽快离开凶杀现场,破案游戏就先这样吧!
青夏道:好,愿阁台司早日找到凶手,为民除害。
赵金培笑道:哈哈哈哈,武昭将军抬举我们了,这么大的白姓灭门案,最后还是得交给白间司的,我们阁台司不过是走个过场。不过,到现在也没见白间司的人来,看来是不打算管了,毕竟谁都知道,白机娘死有余辜,杀她的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