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宾实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回家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了大厅里的三个人。
其中两个人他已然熟识,另一个
他稍稍驻足,盯了一会儿坐在椅子上抽泣的姑娘,反应了过来,惊喜地喊了声:凡凡?
阮镯凡抬起头,看向叫她名字的男人,怔松一瞬,随即是认了出来,吸吸鼻子,呜咽一声:郭伯伯。
郭宾实走了过来,眼神扫过旁边站着的男人,男人出声解释了一番。
郭宾实责备地瞪他一眼:你说你办的什么事儿!这么鲁莽,这可不像你!
被训斥的男人低下头,诚恳认了错,转过身,朝阮镯凡说: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冒犯你了。
阮镯凡现在不想跟这个粗鲁的男人说话,她到现在甚至都没正眼瞧过他。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理他。
梅婶在旁边也是一脸歉意,语气又焦急地说:都怨我,有个女孩偷了我的钱包。当时阿勋刚好路过,情况紧急,我没来得及说清楚,这不就误会了嘛。
郭宾实安抚道:没事没事。
梅婶点头,又说:那您也别太责怪阿勋。小姑娘,都怪婶子不好,你也别伤心了。
郭宾实看了一眼阮镯凡,笑着指了指她:梅姐,这是凡凡啊,不认识啦。
男人低头瞥了一眼还在抽抽嗒嗒的阮镯凡。
梅婶惊讶地看了看阮镯凡的脸,她满脸泪痕,眼睛红通通的,刚才受了委屈还没消气,幸亏她今天是没有化妆,不然更加狼狈。
真的是凡凡哟!
阮镯凡现在没心情叙旧,简要的说了一下小偷的大致特征,就要离开。
郭宾实拦住她:凡凡,中午来我家吃饭。
阮镯凡说话还是断断续续地,又不想让人看笑话,极力压下抽泣声,摇摇头:不了郭伯伯,我今天就就不去了等我收拾完家里,再去看您
郭宾实又瞪了眼男人,扭过来看她时换上笑脸:好好好,你先回去啊。
送走了阮镯凡和梅婶,郭宾实冷下脸,转过身:季正勋,你怎么回事儿?!
被叫做季正勋的男人,抬手揉了揉脑袋,叹口气:怪我。
那可不就怪你吗!
郭宾实思索了片刻,说:凡凡从小就胆子小,你这么不知轻重肯定吓着她了。改天见了,去给我赔礼道歉!
季正勋老实地点头:哎,是。
阮镯凡来到自家房子前。
前几年洪慧云把娘家的房子翻修了一下,每年春节都会回来大扫除。她们母女三人,人手一把娘家钥匙。
打开红木门,四方宅院映入眼帘。
昨天刚下了场雨,天井正中间的水缸盛了满满雨水。
藏风聚气,得水为上。这是古时候便传下来的理念。
这院子说大也不大,但是她一个人住,难免空旷了些。不过自己一个人住惯了,想了想也没什么。
将行李放好,戴上围裙,就开始大扫除了。
先把院子的枯叶扫干净,再把房门一个个擦干净,几间屋子的灰尘太多,她先洒上水,然后再把提前买好的打扫工具搬进来,就正式开始了。
一个人打扫这院子,吃力太多,但她就是要让自己忙起来。
前前后后打扫的差不多了,站在中天井,一抬头,天都快黑了。
阮镯凡松了口气,浑身上下被汗浸透,刚打算脱了衣服冲个澡,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放下手里的抹布,拿起电话一看,抿抿唇,接了起来。
阮镯凡!你丫去哪了?!出了事都不说的嘛?!啊?!
唐依风的怒吼差点穿透她的耳膜,手机稍稍拿远了些,另一只手擦着厅堂里的花瓶:不是我这不还没来得跟你说呢嘛。我回长桥了
真的?
嗯。
那刚好,我去看你,我这边刚下班。
唐依风是阮镯凡从小到大的闺蜜,从记事开始就在一起和泥巴的那种铁子关系。现在她在姑苏市区工作,有房有车,也很少回来了。
阮镯凡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那你来吧。
从市区到这大概得一个多小时,够她洗个澡了。卧室跟院子外表的古朴不同,现代化设施一个不落,洪慧云是花了大价钱翻修的。
又把一些小角落仔细的擦拭干净,一看表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调好热水,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今天遇着的事情太让她生气,现在胳膊还是疼的想起那个叫什么阿勋的男人,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长什么样呢。听那声音和力气,估计也就是个李逵!
边洗澡边神游,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小时。
洗完澡出来,就听见大门被拍响。
阮镯凡穿好内衣内裤,查看手机,唐依风已经给她发来信息:我到了。
露个头从卧室窗出来,对着大门喊道:门没关,进来吧!
然后又转身进了浴室吹头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