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仆役才使用的通道,先生,配不上您高贵的身份。她说,塞西莉亚要马上回宴会厅去服务客人,会在这里落下脚步的原本只有我这种身份的人。
路法斯对她撇清关系的说法没有反应,继续盯着她看。
她上辈子都活到二十五了,在狭窄的空间里面对路法斯这样身材高挑的少年,心理压力只能说不大也不小,他毕竟是个男性。
他突然伸出两只胳膊,一只手钳在她的后颈上固定她的头颅,另一只手的指头一会儿戳戳她的两颊,一会儿捏一下她的鼻子。
她只能选择闭上眼睛,端好手里的盘子。打碎了还好说,要是把里面的汤汤水水泼到路法斯身上,毁了宴会的氛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少爷。
真的不一样啊。他冷冷地说,你就当没在这里看见过我,知道了吗?
是,先生。她低下头说。
他从楼梯处消失了。
刚刚被这个女仆称呼为先生,而不是路法斯少爷,让他心情极好。
好像他得到了什么莫大的身份认可一样。
现在是先生,以后是父亲公司的一个职位,再以后就是总裁,而不是副总裁。
他很早就懂得,人的欲望可以永无止境。
把脏盘子送回厨房以后,她被少爷在米德加祖宅里的女管家拉到厨房外面的盥洗室。
她接过对方的干净手绢,擦了擦脖子上和额头上的汗珠,又补了一点粉底和浅色口红。才被允许端上新鲜出炉的甜点,原路返回宴会厅。
在宴会厅服务的女仆的裙长,都是刚好盖住膝盖的,为了社交礼仪她们都穿上了肉色丝袜,三厘米高跟的圆头玛丽珍鞋。
在圆形餐桌旁,路法斯挨着少爷的大哥坐。他们参加宴会都没有带女眷出席。
她按身份的主次,先给神罗总裁上了甜点,然后是自己的男主人、路法斯、少爷的大哥,最后来到少爷身边。
塞西莉亚。少爷叫住刚刚给他上完甜点的她,说道,你现在就下去吧,不要再进来了。回你的房间去。
可是她一开始还在犹豫,一看少爷那不够真实的美丽蓝眼睛里认真的眼神,她马上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少爷。
路法斯看着她走远,退出宴会厅,对着少爷的大哥低声问道:塞西莉亚还回来么?
你怎么知道一个女仆的名字,我弟弟告诉你的?大哥挑了挑眉,不知道。
一会不知道我们的父亲还会不会允许我们年轻一辈的人留下来。路法斯嗤笑了一声,有意思,她真的跑了倒好。
今天没有女眷在场,你是说?大哥耷拉下了眼睛,明白了。
你父亲很懂我家老头对女人的胃口。路法斯这回不笑了,语气稀松平常,希望他罩得住,玩儿出人命的消息不会外泄。
少爷的大哥深呼吸了几下,站起来对在场的人鞠躬抱歉道:我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了。
去吧。男主人抬起手腕挥手,又叫了少爷的名字,你和路法斯少爷多聊聊,别让客人一个人坐着。
好啊,我们还是一个学校的呢。路法斯露出了友善的笑容给大人们看,你说是吧,学长。
嗯少爷也不好说路法斯对他的态度什么。
在仆役换了他的餐具到他大哥的位置上以后,他人也挪过去了。
你让小美人先溜了。路法斯不怀好意的刺探道,你们俩认识很久了吗,怎么还让人干粗活呢?
你在说什么?少爷皱起眉头,看了看四周,他还是换回了之前的表情。
我说塞西莉亚。路法斯说。
少爷不悦道:我大哥告诉你她的名字的?
她自己告诉我的啊。路法斯漫不经心道,怎么了?
我没有再让她干过粗活了啊,她还跟你说了什么?少爷越来越烦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学弟了。
这一点她没提。路法斯回答,看她的手指就知道了。不过为时不晚,要恢复水灵灵的状态还是不难的。
少爷冷静下来,不打算再和路法斯透露塞西莉亚更多的事情了。路法斯问,他就敷衍过去。他就这么僵坐了二十多分钟。
神罗总裁让路法斯先回家去,男主人就跟着说让少爷送一送学弟。
路法斯却说要和少爷上楼去少爷的书房,聊一聊他们俩的藏书和功课。
女管家去她的房间把她叫了起来,本来她也没换上睡衣,一直靠着床头想事情。
在诡异的气氛里,她端着女管家泡好的红茶进入书房,又看见了路法斯。
三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又过了半小时,楼下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吓得她差点撞到路法斯身上。
看起来你父亲准备得并不周全。路法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少爷。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跟着来我家?少爷被那声女人的尖叫一激,语气跟着变差了。
她从来没见过少爷说话是这样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