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吧。
没有多余的话,甚至连任何表情都没有展露。
饶笑看着他,又看了一眼桌上丰盛到难以想象的食物,她有些艰难的开口,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
依旧简短的回答,而后声音被静默吞噬,他的性子太过安静,静到连进食都没有半点声音。
饶笑盯着碗里那块不肥不瘦的肉看了很久,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竹筷,我其实不叫饶笑。
她没有等到回音,似乎她也不在乎有没有回音,继续说着,我真实名字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不属于这里,我想离开这里。
很抱歉把你牵扯进这么荒唐的事情里,事实上,我从头到尾没想过会和这个世界的任何人扯上关系,你的出现只是意外。
我想要回到属于我的世界,那里有很多很多神奇的东西,是你们想都想不到的发达,那里还有很多等待我的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为之奋斗了半辈子的事业
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不是被井水泡傻了?或者我在你眼里本来也算不上正常吧
很抱歉让你为难了,我是说昨晚,很对不起让你抛头露面了。
我知道,你也是有秘密的人吧,从来不会出门,也不愿意和人接触,就那么贸然的让你出现在了村子里是我的错,我没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也连带让你失去了安全。
她低声的解释着,支离破碎的语言根本不足以说清楚一切,她带着自嘲的苦笑,满腹愧疚的道歉,试图让梁慎之知道她的自杀举动是多么的合理。
她说了很多,梁慎之只是听着,筷子偶尔伸出夹菜,没有接她半句话。
直到她彻底说完,抬起肿胀的眼睛看向梁慎之,他筷子停了停,让口腔里的食物全部吞咽后开口,
我并不明白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你所谓的回家,和你跳井的行为,到底有什么瓜葛?
想回家,可以有很多办法,用投井的办法,我第一次见。
你确实不太正常,可我也不会怪你让我失去了安全。
下一次想回家,你最好确定好,自己的办法是否能成功,如若失败,你是不是就会因为自己愚蠢的办法变成淹死鬼,而不是带着一腔孤勇,就那么跳了进去。
另外,我希望你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
话很多,语调平淡,带着阉人特有的尖音,说的话句句在理,却又让人感觉有些揶揄。
这是他出现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
饶笑听不明白他话中意思,到底带着规劝,还是满是嘲讽,她低头笑了笑,是啊,以生命为代价的冒险,都是放屁
并非我要劝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如果有些事,你改变不了,有些家也回不去,那你为什么不试着把现在的生活过好活着,在以后的日子里,总能发现回去的路,
是活着回去的路
可你就那么冒失的死了,纵使再有千多万多的法子,你也再都用不上了。
她听着他的话,半晌答不出话来,只能轻轻点头,筷尖轻轻点在鸽子肉上没有动作。
梁慎之也不再说话,所谓响鼓不用重锤,他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好鼓,可话,点到为止,他着实没必要为一个反复求死的人唠叨。
空间再度被静谧包围,两人都没了动作,仿佛一个已经说尽了该说的话,一个还处在消化吞噬的过程。
直到半晌后,饶笑终于抬头望了男人一眼,挑着筷子把那块鸽子肉送进了嘴里,她咀嚼着,动作很慢很慢,然后轻轻开口,我在那个世界的名字,叫姚舒,姚黄魏品的姚,御月望舒的舒。
他听着,沉着没有回音,紧闭的口腔,舌尖已经把这两个字萦绕,姚舒
他似乎就要冲口而出的重复,女人却再下一瞬又开了口,这些肉你是怎么弄来的。
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可她习惯了不去问,不去打扰,两个世界的人,本不应该牵扯太多的瓜葛,可如今她剖开了自己,即使没有倾肠倒腹的畅所欲言,但终究也算撕开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她说了很多,取而代之的,她不需要知道这个人太多过往,只是那么单纯的想弄明白一点而已这些肉,这些她半年来,都没有见过的肉,到底从何而来。
梁慎之没想到她会突然提问,轻轻愣了一下,你说你来者不拒,你无肉不欢,我就去了后面的山,那里肉很多。
兔子,鸽子,山鸡,那些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物件,他不过弹指便可擒获你来者不拒,你无肉不欢,我去抓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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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两人的关系近了很多,但至少饶笑觉得,有了这个人在,有了那一次的谈话,她郁结了半年的压抑,得到了不少的释放。
他说的没错如果暂时找不到回去的办法,那就好好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