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有没有那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又有什么差别?
“你在想什么?”夜红绫偏头看见某人眉头皱来皱去,不断拧眉思索的表情,波澜不惊地开口,“御影卫在主人身边走神,是个什么罪名?”
绫墨默默抬眸,一瞬间收了心里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乖顺回答:“死罪。”
夜红绫:“……”走个神就死罪?
“主人若是觉得属下罪不至死,也可以仁慈一些,打个八十鞭就好。”绫墨很快又道,“属下皮肉厚实,挨得住。”
夜红绫默然。
想到他初入府那天,她曾问过他最多能挨上多少,他回答:“可以承受八十鞭不晕倒。”
他是强悍的御影卫,承受力非寻常人可比,可即便八十鞭不昏倒,却也应该是一个御影卫的承受极限。
夜红绫看了眼他面不改色地说出“打个八十鞭”时的表情,不知怎么回事,竟鬼使神差般地伸手拧住了他的耳朵,待到她回过神来,却只看到青年愕然之后含笑的眸光。
随即唇上一阵温软的触感,她猝不及防地松开手,退后一步。
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一吻之后,绫墨其实也有点忐忑,攥了攥掌心,悄然抬眸瞅着她清冷看不出表情的脸,“属下能不能说……自己其实是情不自禁?”
夜红绫:“……”
她觉得此时她应该端着一张淡漠的脸,警告他的一再逾越,然而心里却又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居然完全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觉得……
细微的声音钻入耳膜,夜红绫和绫墨同时转头,看见回廊下年轻男子面上来不及掩饰的愕然。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高皇帝远
那是一种看见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示爱,且还是禁忌之爱的眼神。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随即,那男子看似极有风度地笑了笑,笑意却有些意味深长:“抱歉,在下什么都没看到,两位公子莫要介怀。”
两位公子:“……”
这句话在耳畔回荡片刻,夜红绫很快反应过来,对方不但看到了方才绫墨亲她的举动,且误以为两人是断袖……好吧,任何人看到方才那一幕,大概都会生出这样的误会。
不过夜红绫并没有解释误会的意思。
回过神来,她目光落在对方面上,表情依然淡漠平静:“司空公子?”
男子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五官轮廓深邃,生了一双很有辨识度的狭长丹凤眼,容貌不俗,身上穿着一袭湖水绿的绸缎长袍,脚踩鹿皮靴,腰间坠着一块上好玉佩,看起来气度出众,风流倜傥。
她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司空臣也在打量着她。
虽说彼此都不是寻常之人,但奈何夜红绫气势凛峭,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女儿家的柔软娇弱,连女孩子的耳洞都没有,所以就算容貌生得过分的美,司空臣也自然而然跟其他人一样,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出夜红绫是个女子。
相反,极美的容貌只是让他越发笃定对方是个断袖公子而已。
“想不到司空公子一表人才,却有偷窥的嗜好。”绫墨不冷不热地开口,语气里的嘲讽意味很是明显,“这是名门世家的教养?”
话音落下,司空臣脸色顿时一僵,随即淡笑:“在下并非有意偷窥,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
他的确并非有意偷窥,而是在花园凉亭里等了一阵,不见凌公子过来,才起身到处走走,却没想到行到此处会恰好看到于礼不合的一幕。
绫墨心里自然清楚他并非有意,否则就不是一句冷言冷语这么简单了。
但凡有意偷窥者,就算他如何小心掩饰,也不可能瞒得过御影卫的敏锐感官,而对于偷窥之人,御影卫向来不介意让他断手断脚。
“不知司空空子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谈?”夜红绫淡淡开口,举步往长廊下走去。
司空臣沉默一阵,确定这位说话的是凌公子后,跟她一道沿着花园小径慢行,“……听说凌公子救了凤府大公子,并狮子大开口索取凤家马场为报酬?”
远处的凉亭上,有一个青衫男人正坐着喝茶,旁边站着两个身穿白衣的美丽少女。
夜红绫收回视线,语气平淡:“是有这回事,不过我倒不觉得这是狮子大开口,凤家大公子的性命应该不止这点价。”
司空臣闻言,心里不由诧异。
只一句话就让他明白,这位断袖公子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凤家产业分布极广,凌公子为何不选择索取一些轻松点的产业,而偏偏要了马场?”
夜红绫转头,声音淡漠如雪:“我的私事,需要跟司空公子解释?”
司空臣闻言,俊逸的脸上顿时浮现几分尴尬,随即又好风度地笑笑:“是在下唐突。”
作为冀川城主的嫡子,从小到大很少有人会有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以至于一时之间他有种下不来台的恼怒,不过很快,他意识到也许这位断袖公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