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怡人,沁人心脾。
宛若一道溪流涓涓流淌,烧得正旺的心头之火在它的滋润下,一点一点偃旗息鼓。
“呼……哈……呼……哈……”
焦躁消退,烦闷蛰伏,情绪有所好转,傅星樊急促的呼吸亦慢慢趋于缓和。
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他缓缓睁开眼睛。
模模糊糊的视线中,突然闯入一双猩红的眸子。
含笑带泪,眼底蕴满担心与忧虑,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可可爱爱惹人怜。
“别担心,哥哥没事。”傅星樊抚上妹妹的脸,勉强挤出一抹笑,尚未恢复而稍显僵硬的肌肉使得唇角处挤出了两道深深的笑纹。
“我也没事,只是太感动了。”梅瑰紧紧揪住傅星樊的衣襟,“因为上次过生日还是十岁时,如果你们不提,我都忘了。”
闻言,傅星樊再次抱住了梅瑰。
比方才还要用力,还要动情。
“傻瓜,怎么会忘呢,玫瑰岛可是哥哥的主意,老爸老妈只负责出钱而已。”
“是呀是呀,本来哥哥打算一个人承包,妈妈和爸爸知道后就把付钱的活儿给抢过来了。”儿子女儿恢复正常,棠瑛欣慰地补充道,“你俩同天生日,我们怎么好意思让寿星买单呢。”
一月二十三号。
123,好记又顺口。
在翻看相册前,梅瑰万万没想到,她和傅星樊居然是同月同日生的。
当看到那个数字时,她简直不敢相信。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交集与缘分。
奇妙的共同点,让她感觉自己离他又更近了一些。
离开家,离开父母之后,她本来打算忘掉这个日子。
可命运却直接把它刻进了她的心脏与骨血当中,要她记一辈子,念一辈子。
于是,趁着学习或训练的间隙,她偶尔会思考,那天要送他什么礼物,要以什么样的方式为他庆祝生日。
可她没料到,对方也在和她干着同样的事儿。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呢?
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筹备的呢?
想必在陇川时就知道了吧,想必精心准备了很久吧,不然不会气到发病。
“除了那座岛,应该还有别的惊喜吧。”梅瑰牵起傅星樊的手,露出最为灿烂的笑容安慰道,“所以别怪爸爸,哥哥的计划并不算完全失败。”
傅星樊顺势回握,十指相扣,他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傲娇一脸不爽地哼道:“别人坑爹,他倒好,专坑儿子。”
兄长气难消,梅瑰使出了最后一招杀手锏:“哥哥别生气,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真的真的!?”傅星樊瞬间变脸,黯淡的双眼亮如星辰,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是什么?”
梅瑰吐吐舌头,模仿他的语气说道:“……秘密!”
“好吧,那哥哥就耐心等着你礼物啦。”傅星樊弯弯食指,调皮地刮了刮妹妹的鼻子,“还有……看在你的份上,我也勉为其难原谅老爸一回吧。”
“谢天谢地,太好了。”棠瑛把捡回来的便签塞到梅瑰手里,“梅梅,星樊,时间不早了,咱们该登机啦。”
梅瑰捏着袖子擦了擦便签上的灰和泪,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折好保存在离心脏最近的那个口袋里。
放好之后,她拍拍口袋,振臂一挥:“玫瑰岛,我来了!”
.
.
申城直飞新西兰需要十二小时。
上了飞机,人和狗狗直接闷头大睡,等着明天的到来。
翌日早上,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潜入机舱。
由于季节相反,光线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全员换上夏装,暴露在外的皮肤温度飙升。
“感觉有点热啊。”梅瑰撩撩头发,蓄发大半年,她已经从留着杨梅头的假小子蜕变成了长发及肩的美少女了。
“梅梅,来,妈妈帮你梳头。”
“今天周三,该我!”
刚起床不久,还来不及整理发型的梅瑰瞬间成了老母亲和哥哥争抢的香饽饽。
自打头发能扎起来后,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决定今儿个谁替她梳头。
老母亲想撸娃,哥哥想撸妹,二人互不相让。
僵持不下时,他们就把难题丢给当事人,这可把她难住了,愁坏了。
都是至亲之人,谁也不能得罪。
怎么办呢?
为了家庭和谐,机智的梅瑰想了一个办法。
一三五妈妈,二四六哥哥,周日她自己来。
一人三天,多公平。
可傅星樊却不答应,凭什么老妈先来,他强烈要求更换时间。
做家长的哪能真的跟孩子较劲儿,老母亲只好退而求其次,大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这次,棠瑛没有妥协。
她挥舞着梳子戳戳手表,摆事实讲道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