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想,这样的任褚明,哪怕心里有一个地方是属于他楚若的,那该多好啊。
然而任褚明让他不要喜欢他,任褚明说不会碰他,任褚明叫沈思若“思若”。
楚若丢失了那块坠子,也在今晚丢失了那样的一个任褚明。
“你有什么好的呀……”楚若抱着被子,在困意汹涌来袭的时候,咕哝了一句便把眼睛闭上,把自己完全丢给了虚无的梦境。
梦里的任褚明是最好的,他还会拍拍自己的头,叫“若若”。
想到这里,楚若闭着眼睛皱起眉头。为什么就连自己的名字也和沈思若那么像。任褚明叫“若若”,究竟是在叫他,还是在叫沈思若?
这次的喝酒体验极致糟糕,虽说每次楚若的喝酒体验都不美丽,但这次体验极致糟糕,糟糕到楚若醒了后,捋了一把头发,首先迷迷瞪瞪骂一句粗话。
他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去卫生间洗澡,但手忽然碰到一个温热。
楚若立刻什么瞌睡都醒了,心头一震,把手缩回来的同时扭头去看,就见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长头发的女孩子在自己身边,揉着眼睛坐起来。
苏苏对上楚若阴狠的眼神,懵着眼睛说:“早啊。”
与此同时,敲门声在房间里猝不及防响起,随即任褚明那四平八稳的声音传进来:
“还没醒吗?”
第27章
楚若首先是皱起眉头打量了一下苏苏,确认她是个活人后,才甩下一句“别动”,就走去开门。
任褚明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早晨的清新松木气息,此时高大挺拔得像一棵长在楚若门前的树。楚若开门后就把门口虚掩起来,自己站出去挡着,眼皮往下耷拉,说:“醒了,我收拾一下就出发。”
楚若没有让任褚明进屋的意思,要是放在往常,任褚明顶多“嗯”一声就转身走了,但今天他似乎是在楚若的脸上发现了什么端倪,弯下腰来和楚若偏开的脸对视,用他那双黑沉沉的瞳孔审视了片刻,才慢慢问道:“房间里有谁?”
“没有谁。”楚若张口就来。
任褚明捕捉到了楚若一开口就蔓延在走廊空间中的酒气,胸口起伏一下后沉沉道:“又喝酒了。”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楚若知道关于他喝酒这件事,永远不可能瞒过任褚明,就好像关于他自甘堕落这种事,也是永远瞒不过任褚明,所以他只能沉默,仿佛只有这一身沉默,才能让任褚明无计可施。
任褚明厌烦了楚若的沉默,不容置疑地把楚若拨开到一边后,便即推开了门大步走进去。
房间内响起苏苏的尖叫。
她的尖叫让任褚明的脚步一顿,跟着进来的楚若看到任褚明面色难看地转向自己,薄唇抿成平直一条线,眼眸中有失望和不可思议的情绪。
楚若碰上任褚明的失望,只觉得心口都立刻疼起来。任褚明却毫无知觉地再在他的疼痛上狠狠踩上一脚:“才进组没多久,你就又乱来了是吗?”
楚若想说他没有乱来,想说他不知道苏苏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床上,他昨晚只是喝了点酒,然后就睡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他还想对任褚明说,他没有“又乱来”,他以前的“乱来”也只是乱喝酒而已,他从来没有和谁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除了和你。
但他没有这么说。
纵然疼得指尖都在颤,楚若也只是把双手背在身后,深吸一口气后说:“我答应你,我不会影响今天的工作。”
任褚明定定看着他:“是吗?”
“是。”
任褚明的视线从楚若虽然凌乱但是好好穿在身上的衣服上转了一圈,又转向床上那个把被子拉起盖到胸口的苏苏,揉揉额角说:“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个解释。”
苏苏张了张口:“我……”
“闭嘴!”楚若蓦地沉声道,苏苏被楚若那突然迸发的寒气吓得打了个寒颤,便委委屈屈把嘴巴闭上了。
楚若转向任褚明,说:“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哦?”任褚明慢慢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说,“我看你是忘了我们签过合约……”
“合约上只是让我为公司,为你挣钱,”楚若打断他,冷冰冰地说,“没规定让我必须向你解释我的私事。”
“她是你的私事?”任褚明指着苏苏,问,“你昨天才刚认识她,她就是你的私事了?”
“没错,”楚若抬起眼皮,直盯着任褚明,说,“她对于我来说,和沈小姐对于你来说,都是私事。任总,你会对我解释沈小姐吗?”
任褚明眼神动了动,英挺的眉毛缓慢蹙起,随即语气有点不耐烦地回答:“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楚若听了这个答案,冷笑一声,说:“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任褚明往后退了一步,扬起下颌看着楚若。这是盛气凌人的注视,但楚若忽然从任褚明的神色中捕捉到一丝稍纵即逝的疲惫。
任褚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