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皱眉把笔放下:“你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发善心也不是这么发的,而且,别随意帮一个不知底细的人。”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津美纪瞪大眼原本要争论几句,这时门铃响了,她迫不得已停下话,打开门。
只是邻居让他们收衣服的。
伏黑惠看一眼就转回去,停下的笔继续写。
*
林池已经四天没有来上学。
老师的说辞是请假,估计也是询问过父母。
其实伏黑惠并不在意这些,但上次津美纪提过一嘴后,只是不经意注意到而已——班上也没有他放在眼里的东西。
放学,伏黑惠背书包走在路上。
那个五条悟,说是教他咒术,但伏黑惠依旧和津美纪生活,五条悟嘴里的课也只是偶尔罢了。
下一次似乎是后天……
伏黑惠回想上次他讲的知识,路过一间简陋的楼时,下意识缓下脚步,他抬头,和他家只隔了几个房子的楼,跟这条街一样简陋。
只是去看看。
伏黑惠脸上毫无波澜,脚尖一转,上了楼,狭窄的楼梯间,拐弯处垃圾堆积,是这里再平常不过的场景。
踏上楼梯的脚步声在回响。
他走到写着林池家的标志的门前,停顿半晌,抬起手想叩门。
手半天没有落下。
伏黑惠抿起唇,最终还是放下手。
要离开的时候,他随意低头,看到门上从外面锁住的木栓。
伏黑惠停住,轻轻一抬手,木栓被打开,但门还是关上的。
敲门,没有声音。
不在家。
刚这么想,门里面便传来轻微的击打声。
伏黑惠察觉到什么,动动门锁,纹丝不动。
还有旁边的一扇紧锁的窗。
伏黑惠放下书包,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音。
他下楼寻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没有犹豫,或者说,他从不知胆怯为何物。
石头砸碎玻璃,巨大的破碎声,一块块尖锐玻璃朝屋内坠下。
伏黑惠不担心扰到别人,反正是一群漠视的事不关己的人。
估计看一眼是不是与自己相关,就继续安心心做自己的没用的事。
伏黑惠几下爬上窗户,鞋底踩上玻璃碎渣,沉静的蓝眸往里一望。
极其简单的家具,屋里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
大概多的就是玄关处昏倒的人。
伏黑惠跳下去,将她翻过来,很瘦,十指出血,他顿了顿,伸手探了探林池的脖颈处,细微的心跳。
没死。
*
“她怎么样了医生?”津美纪见医生翻开病床上女孩的眼皮,小声问道。
伏黑惠靠在病房冰冷的瓷砖墙上,闻言抬眸。
没有看医生,而是看向津美纪。
等医生出去了,津美纪捻捻沉睡女孩的被角,泪珠子掉了一串。
伏黑惠:“你哭什么。”
“当然是担心啊……”
“就这样?”伏黑惠直起身走近,他垂眸定定地凝视林池过于苍白的脸,“我记得你只认识了她几天,担心可以,哭了我倒不相信。”
津美纪一怔,眼泪刚好划过脸颊,落到雪白的棉被上。
她低头,也看了一眼林池:“……我只是在想,如果没有五条先生……我们会不会也这样…”
林池清绘被外出的父母遗忘,下意识锁了门,窗户也按照习惯锁得紧紧的。
整整饿了四天。
周围邻居听到求救的响动没有搭理,津美纪离得远,又听不见。
幸好存了水,撑过几天,不然可能就没命了。
伏黑惠:“……没必要的假设。”
他随即安静地移开视线,没再看林池。
津美纪紧紧手,苦笑一声:“你说得对。”
*
伏黑惠因为津美纪临时有事,要求他去医院看看林池,所以只好去医院一趟。
似乎警察找了一天找到林池的父母了,正在医院外面吵。
伏黑惠随意一瞥,女人染着金黄色的发,浓妆艳抹,但遮不住老态——不是自然老,而是精神耗竭的提前衰老。
男人一身烟味,神情不耐,正大着嘴巴说什么。
似乎都是才从游戏厅麻将桌那种地方下来。
伏黑惠没有在意,坐上电梯,去往病房。
推开门,床上空无一人,短发的女孩在窗户边撑手往下看,脚踩木凳。
伏黑惠走到她身边,也踩上去,垂眸,楼下正在吵架的人应该就是她父母。
伏黑惠平静道:“津美纪拜托我来看你。”
清绘转过头,“谢谢你救了我伏黑。”
“不用,也是津美纪让我去看你的。”
她想了想:“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