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人、略卖人为奴隶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徙三年①。若略卖孩童三人以上,主、从犯皆凌迟,即刻执行。”看着县太爷拱手,“若这拍花子肯把之前略卖孩童到何处去说出来,不妨给个痛快。”
县太爷听见有些不愉快,但仔细想了还是觉得有理。毕竟这拍花子的手法也听陈捕头描述了,怕是拐过不少孩子。这些年他治下并没有什么失踪案,但听临县的同僚说他们那边到时有不少,但孩子被拍走了也是自认倒霉,追查好几年都没什么成效。
因此大声呵斥:“按律应当凌迟处死,但若是你从实招来也免得受皮肉之苦。只要把孩子找回来,本官可做主给你一个痛快!”看着堂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拍花子,县太爷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目光阴沉,暗道就不该给这起子泯灭人性的玩意儿脸。
在府衙外围观的百姓也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气氛越发紧绷起来。扔下一根令签,两个高大威猛的衙役就上前去,一个死死的压着他,另一个拿起竹签就往人手上扎。竹签头削得尖尖的,扎进去就是血流如注。
就那么一下,男子就差点受不了厥过去,被衙役浇了盐水痛醒过来......
整个刑讯过程极其残忍,但百姓们都极为亢奋,如果不是不好污了府衙,怕是要直接把臭鸡蛋烂菜叶子扔进来。水泽本在椅子上安稳坐着,等刑讯越发激烈后脸色有些发白,无措的看着贾赦。发现贾赦与陈捕头悄声吩咐了几句,陈捕头请示了太爷后就到刑房去审问别的犯人去。
看着贾赦镇定自若的样子,水泽有些失神。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场面,起身就想要离开。贾赦追着他出去,发现他躲在树下干呕。“受不了的话就先到县衙的院子里歇一会吧,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到你。”
水泽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所有的犯人都会被这样严刑拷打吗?”
“不是。地方官也是注意自己名声的,怎么会随意殴打犯人。这是因为拍花子罪大恶极,对付这样的人好言相劝是不管用。百姓们也更认可对待拍花子严刑拷打。”
“那如果没有被抓到的拍花子,为了躲避这一阵的的严苛风声把孩子们都...都杀死了怎么办?这样的严厉刑罚...”
“这不是过家家,对待拍花子再怎么严厉也不为过。但量刑过轻会使得拍花子更加嚣张,量刑过重却有可能对孩子造成伤害,无法两全的。”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软弱了。我不想的...”
看着水泽扶着树干哭泣,贾赦有些心疼的走上前去,拿起手帕把脸上的泪水拭去。“那我们等会儿再进去吧,等刑讯完了再去。”
过了约有两刻钟,陈捕头过来找他,说是犯人招了。
前堂有些血腥,因此二人还是站在树下听陈捕头说完过程。原来,两人出去后不久,那个男子就受不住刑把事情交代了。据他说,他们本是山西省的流民,后来一群流民聚集成团伙一起做了拍花子的买卖,专门拐了孩子送到楼子小馆店里去。
他们这四个人只是负责拐孩子的,村子里还有十来个青壮负责把孩子带到外地去,还有专门联系买家的中人。这么些年来,村子里的人都有所猜测,但都是上有老下有下,自然不敢做出头鸟揭发。
而镇子和当地县里,虽对几个外地人有防备,但有清泉村人担保,再加上这四个人时时时都见着的没时间去卖孩子,自然就不了了之。谁能想到这几个人竟就是在眼皮子底下干出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刑房里的那几个在贾赦的手段下,也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几人一对口供,发现一一照应。便由此当堂定下四人凌迟之罪。那些清泉村的村民,念在是被胁迫便统一打五十大板,村长作为从犯判绞刑。
至于那些个留在村子里的拍花子,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部上了刑,死罪处理。这样重的罪刑很是少见,皆因带头儿去清泉村的人在地窖里发现了不少孩子的尸骨,男孩儿女孩儿皆有。粗略一拼,竟然有十多具尸骨,还没有算上被卖出去的孩子。
当地镇上和县里的百姓几乎是要将清泉村人给扒了皮,一路押送过来更是被招呼了不少臭鸡蛋。而整个清泉村,更是在官差走后就被丢孩子的人家合伙拆了。房子都给砸了、家禽都被抓走、家具都给弄烂了扔出去......
县太爷和京城也是有点儿联系的,自然猜到这面嫩的公子就是公主,整个人战战兢兢的。出了这样的事儿,贾赦和水泽自然不会在这里过多停留。第二天早上就乘着船离开了这里,画舫也早早交足了银钱退回去了。
等两人离开后,才有隐隐绰绰的流言说那位识破拍花子的是当今柔嘉长公主,那位协助衙门办案的则是驸马荣国公世子......
第39章 到金陵
隋炀帝劳民伤财开凿的大运河,在当初被作为祸端,但在如今水国却作为连通南北两地的交通要道。南起杭州北至京城,途经山东山西江西浙江等省份,而其沟通的海河、黄河、长江等五大水系更是四通八达。
在如此便捷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