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进,这些人足够了,用不着太多。更何况,我和四弟妹身边还有几个人,若太多未免过分了。”
顾淑妃见章晗既然已经决定了,也就不再多提此事。留了章晗说了一会儿的话,外头夏雨突然拨帘子进来,行过礼后就笑着说道:“娘娘,赵王世子妃,北平赵王妃捎信来了!”
此话一出,章晗顿时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关切之色。见顾淑妃笑着抬了抬手示意把信先呈给自己,她连忙欠了欠身,待到撕开封口取了信笺在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仔仔细细看了过来,面上不知不觉就露出了深深的惘然。
赵王妃在信上说,如今赵王领兵在外,北平重镇需人坐镇,再加上留守的兵员少了,倘若再为了护送她这一行耗费人力,则北面防戍更加吃紧。因而,她会暂时和怀柔郡王陈善恩留在北平,而长孙陈曦也会暂时留下,等战事告一段落,抑或是酷暑过了之后再让陈曦启程。
而当顾淑妃在章晗之后接过信后看了,当即含笑安慰道:“赵王妃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虽则是赵王留了人在北平,但终究及不上赵王妃几十年夫妻情分,再加上一直留在北边,这里里外外都能照应到。再说王妃也说了,就算战事一时半会结束不了,等暑气过了,也会送了晨旭来京城。”
“晨旭是我亲自送出京城的,自然知道这只是一时。”章晗不自然地笑了笑,想起小孩子长得最快,儿子如今不知道长多大了,大哥随军,父亲不知道是否仍然驻守开平,母亲和小弟也不知道怎样了,她心里难免有些怅然,正沉吟之际,却只听顾淑妃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话说回来,铭儿原待此次随赵王殿下出征,却被二嫂硬生生拦下了。武宁侯府今天还送了信来,说是娘和二嫂如今身体大有好转,昨天已经把瑜儿接回了京城。之前那一阵子京城消息断绝,她在外虽说安全,可总难免心中担忧,我让人去接她进宫,你若是没别的事,不妨在我这儿再坐一会儿,她应该就快到了。”
之前那几个月的惊心动魄之后,虽说时局渐定,但各种各样的大小事情就没有断过,因而章晗一时半会竟没顾得上张琪。此时此刻顾淑妃既然开了口,她当即满口答应了下来。当顾淑妃仿佛不经意地提到朝中有几个勋贵武臣家中正在挑选适龄的姑娘家时,她不禁心中一动,见顾淑妃那神情颇有不屑,自然就更明白了。
“不说如今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就是真的天下太平,皇上重新立了东宫,他们也不过是痴心妄想。你嫁入赵王府这一年多,不但给皇上添了第一个重孙,也是赵王的嫡长孙,就凭你和宛平郡王妃一文一武在大乱之际反正有功,皇上也容不下这等攀龙附凤的心思。”顾淑妃说到这里,却又低声说道,“只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皇上既然对赵王说过传位的话,日后这些事情却得看赵王的心意。”
章晗哪里不知道顾淑妃担心的是什么,当即点点头道道:“我明白了,多谢娘娘提醒。”
“娘娘,世子妃,张大小姐来了!”
章晗和顾淑妃随便闲聊了不一会儿,外头便传来了这么一声通报。不多时,张琪便在几个宫人的簇拥下进了门来。只见如今已经出孝她上身一件杏红色的斜襟右衽衫子,衣襟滚着折枝花的襕边,下头则是一条秋香色的裙子,看上去显得颇为娇艳。只是,和这鲜亮的颜色比起来,她的人却有几分消瘦,一进屋子,她那目光在顾淑妃身上扫了一扫,旋即就落在了章晗身上,一时露出了十分喜色。
“见过娘娘,世子妃。”
章晗见张琪对顾淑妃行过礼后,旋即便要对自己裣衽施礼,她连忙一把将其扶了起来。抱着那臂膀端详了许久,眼见张琪竟是眼圈慢慢红了,她连忙向顾淑妃告罪一声,按着人在身畔坐下,这才嗔道:“咱们好久没见了,你再这么一见我就泪汪汪的,可别怪我扭头就走。”
尽管这几个月在顾家一处隐秘的田庄中,一应起居都有人精心照料,可说是极为优渥,但京城的消息一度隔绝,张琪几乎度日如年。好容易等到事情平息了顾家派人来接,她千方百计地打听之后,方才得知了当初那段时日大概发生的事,即便如此也是后怕不已。此时此刻,她紧紧握着章晗的手,一时哽咽难言。
见姊妹两人如此光景,顾淑妃便知情识趣地站起身笑道:“我到外头处置两件事,你们姊妹好容易见一面,就好好说说话吧。”
随着顾淑妃起身出门,屋子里仅有的两个宫人也都跟了出去,张琪顿时难以自抑地伸出手去,忘情地抱住了章晗的脖子,随即轻声开口说道:“姐姐,我回京之后听到那些事情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后怕!我在田庄里头每日衣食无忧,亦不用担心安危,可你们却是在京城冒着性命之危,只可惜我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傻丫头,你以为武宁侯夫人为什么把你送出城去?还不是怕人拿着你要挟,所以才抢先走这一步,让我和顾四公子没有后顾之忧?”章晗微微一笑,继而便松开了手,见张琪面庞消瘦,此刻眸子也微微有些红肿,她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道是我们为何敢这样去拼?那是因为后头没有退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