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在那一晚梦见了水声。
不是盥洗室的水声,不是工厂清洁池的水声,是递进式的,每一下都缓慢地舔舐着他的耳廓。梦里的故事很长,但醒来他只记得有某种仅在星际历史中出现的海洋生物缠着他的腿根,再低头看,腿间的皮肤上裹着半干的精液。
乔碰了碰自己疲软的阴茎,身体里涌上一股近似尿意的快感。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还想被插入后面,意识到前一日的体感并未随着情境的结束而结束。
随后,更多记忆也跟着苏醒了。
男人拒绝他之后,隔了一会儿,问他想要什么。那种语气在人类与狗的对话语境下显得过于稀松平常,甚至像是某种略含歉意的补偿。乔惊讶地坐起身来,告诉男人他已经获得了点数的回报,不需要更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感到局促,哪怕先前被窥视高潮与失禁时都不曾有这样的感觉。
黑暗轻声说好,随即从他身上褪去了。乔听着空间中获得点数的提示音,在短暂的一瞬间同时感到疲倦、孤独、悲伤和对这个人类的,无限接近于共情的情感。
乔躺了半小时才爬起来,在门边的管口下看到了他今日份的饮用水,精神治疗药片和身体清洁包。这一觉让他错过了早餐,定制餐十二点才再次输送到舱体内。大约是体重超标的缘故,那份东西着实少得可怜,乔只花了三分钟就吃完了,而肠胃却依然在发出哀怨的叽咕声。他登入平台,在兑换栏目前后翻看,盯着带水珠的粉红色苹果图像看了很久,最终只要了一份营养压缩餐。
屏幕上,舵轮符号旁的数字从36掉回了26。
一份营养压缩餐的价值和他前一日在任务中得到的恰好抵消,而一个苹果要花费三十个点数,他付不起那么多。
这个星球上的一切资源都是奢侈的,包括新鲜的空气、片刻日照和没有被污染的水源。乔咀嚼着没有味道的胶状物,脑海中闪过曾经的片段:夜晚的路灯下,佩恩神秘兮兮地叫住他,从破旧大衣里掏出来一个不属于下等世界的空苹果罐头,侧面印刷的苹果色彩无比鲜亮。他用手指伸进去,从贴着顶盖的地方摸出被遗漏的腌制果片。
乔吞了吞口水,吃完最后一口压缩餐,四肢似乎又有了些许力气。之后的时间,他登上平台卖力地自慰,用他能想到的一切方法表演,向漫无边际的黑暗发情,在高潮边缘喘气静待,但四个小时、六个小时、八个小时过去了,乔没有等来任何一个愿意为他发配任务的观众。
系统列表上的评分排名从千位掉到了万位。乔没有停止表演,但身体实在太疲倦了,决定短暂地休息一会儿……
直到某一刻,他突然听到身侧窸窣的响动声。等看清来人,瞬间吓得弹起来,后脑勺“当”地撞上刑床的栏杆。
凌晨三点整。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只有智能头盔上的指示灯条偶尔发出绿色的光。中将一动不动地靠在他办公用的那张皮椅上,看上去像是在沉思或沉眠。
他刚刚结束手头的工作,一登录系统便被自动带入了历史浏览的房间。空旷的初始场景里,他昨天见到的杂种狗正在安睡,睫毛轻微翕动着,呼吸缓慢平稳。克林特摸了摸他的脸,乔偏过头躲了躲,鼻腔里发出抗议的哼声。
中将看了一小会儿,在切换房间和购买新任务中选择了后者。
乔在后脑强烈的晕眩和疼痛中看到了站立在他身侧的东西。只能称之为东西,因为那明显不是生命体,既不是狗也不是人:硅胶制成的面部表皮上穿插着金属管和机械零件,玻璃眼珠在彻底镂空的眼眶里调整转动。它们身上套着深蓝色的钢铁铠甲,圆形的铆钉排成一列,很像联邦军服上银制的纽扣。
中将用精神熟练地控制着场景内的假体,一如他在战场上控制数以万计的舰队与航船。乔在极限紧张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别,别过来……”
他的四肢被面前的怪物牢牢钳制住了。左侧的机械人将手指塞进他的口腔,上半身缓缓俯下来,直到镂空的三角鼻骨距离乔的鼻尖只剩下一拳的距离,另一只手才抬起来,冲着被吓得面无血色的狗比了个“嘘”。
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紧接着却猝不及防地惊叫出声。
两侧的机械人分开他的小腿,试图将某种东西插入他的后穴。乔挣扎着抬起头,对上四张骷髅般面无表情的脸。视野里,机械人的整个手掌、甚至是整个小臂都正在快速地调整和组合中变幻为新的形体,一寸寸没入他的肛门。
乔能感觉到屁股里的东西正在扩张,将白天已经被按摩棒插软的后穴扩成一个迎接访客的蜜洞。与此同时,他的乳肉正在被包裹着铜线的金指揉捏抚慰,空气中混合着自己语无伦次的呜咽和金属零件彼此摩擦的咔哒声。
克林特将扩张卡口的直径调到了乔肢体承受区间的最高值。他分出一份精神给予乔一些抚慰,更多的注意力则集中在后方的画面:带光源的微型电子摄影镜头将一切细节展露无疑,粉色的、略有些肿胀的、泛着水光的肠肉从金属棍的间隙中露出来,缓慢地蠕动翕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