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靳长南都住在家里。靳姨心情好起来,每天变着花样给两个人做吃食,甚至弄了佛跳墙,这菜工序太多,很麻烦,做不好那些好东西都废了,靳姨会做,也少做,一是赵念桢不爱吃大荤,二是家里一共两个人,这个东西吃个鲜,热来热去就失了味道。赵念桢瞥了眼气定神闲,边喝茶边看报纸的靳长南,若有所思。
靳长南毫无预兆的看向他,他愣了一下,不过没有回避,就是食不知味。靳长南敲敲桌子:“手机。”
他才回过神,哦,他的手机在响。
来电显示是蒋方圆,他想也没想就接起来。
“喂?念念?”
对方语气有点着急,像是有事,赵念桢把餐具放下来,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嗯,怎么了?”
“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赵念桢抬头看了一眼靳长南,对方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他是更不可能走了,靳长南要是看他接个电话还走到一边,指不定以为他在跟别的男人私通。
赵念桢清了清嗓子,说:“嗯,你说吧。”
“哦……”蒋方圆犹豫了一下,“我想问你,跟靳锡昭熟吗?”
“靳锡昭?”
靳长南听到声音,也望过来,赵念桢咽了咽口水,额头有些冰凉:“他怎么了?”
“不是……我前天去酒会,喝多了,我跟他好像,”蒋方圆两眼一闭,心一横,“是睡了。”
赵念桢一时间有点沉默。他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的靳锡昭,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常年在国外跑,肤色偏小麦色一些,有些血缘关系的缘故,他与靳长南给人的五官印象很相似,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有两分刻薄,只是他性格的关系,倒还没有靳长南那么严肃,身上年轻人的朝气重一点。可是再怎么想,也跟蒋方圆的品味差太多,除非……
赵念桢犹豫了一下:“你跟他是谁……”
“你不要问我谁上谁好不好!”
赵念桢在心里哦了一声,有数了,这是常在花丛过,莫名就中刀了:“嗯……应该没什么事,人家也挺健康……”
赵念桢偷偷观察了一下靳长南的神色,对方看起来倒没什么,只是也不好再说下去,便同蒋方圆讲:“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回头我们医院聊吧……嗯,嗯,行,我先挂了。”
靳长南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却没有要继续看报纸的意思,气定神闲的坐着,摆明了是在等赵念桢说点什么。赵念桢想了想,问他:“你表弟最近都在国内吗?”
靳长南盯了他一两秒,又把报纸打开了:“他在分公司做总经理了,没什么事就呆在国内了。”
“奥……”
他也不知道再问些什么。倒是靳长南,突然又他:“问他干什么?”
赵念桢无语,干嘛盯自己跟盯贼似的,别人就算了,他又没疯,一个不够,竟然还想着跟你们靳家别的人搞不清楚么,他可只有一条命,没那么想不开。赵念桢腹诽他小肚鸡肠,插了块水果吃:“没什么,他跟我一个朋友,有点感情纠纷。”
“你什么朋友?”
赵念桢小声嘟囔:“你又不认识。”
靳长南一挑眉:“蒋方圆?”
“……你这不是知道吗。”
赵念桢懒得再和他废话,把水果放下了,正打算上楼呢,电话又响了,这回靳长南也看见了——是朝章。
这回靳长南是明显的不悦了,冷笑了一声:“还挺忙。”
赵念桢总不能挂了,那不是更此地无银三百两,只好当面接起来:“喂?”
“喂?赵医生?”
赵念桢观察着靳长南的脸色:“嗯,怎么了?”
“嗯,是这样,我昨晚在急诊接到一个病人,还是小朋友,今天情况稳定了,但是还需要会诊,请问您能帮忙给蒋主任打个电话,喊他来一趟吗,他好像今天排的休息。”
赵念桢正要答应,又想到蒋方圆刚出了那样的事,便又说:“很严重吗?”
朝章中肯的说:“一般。”
赵念桢说:“那你打个电话给儿科的王副主任,蒋主任今天不一定有空。”
“哦,好的,那谢谢您。”
“嗯,那我挂了。”
“等等,赵医生!”
赵念桢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对方不好意思的笑笑:“哦,我想问您周末排班了没,想请您吃个饭,以表谢意。”
赵念桢头有些疼了,靳长南已经走到他面前,把他抱上了餐桌,两只手不顾他的阻拦,已经摸到了他的乳头。赵念桢气愤的看着他,对方显然是故意的,脸上挂着你能奈我何的痞笑,手上的动作又慢又黏,就是要赵念桢闹不舒服。赵念桢瞪他,他没反应,甚至还要凑上来亲他,他偏过头躲开了,看了看沙发上的靳姨,正在打瞌睡,他小幅度的推搡着靳长南,害怕他立刻就要吃上自己的口粮。
大约是听不到回应,对面又问起来:“喂?赵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