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朝门口的方向扔过去,不管砸不砸他,我只想让他赶紧离开我的视线,闭上嘴而已。
我捏着眉心,心乱如麻。
不知道是谁在喊我,不想知道是谁在喊我了。
我拒绝:“还不如让我冲个澡。”
帮我脱掉身上的湿衣服,桑见回头对着他旁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人就出去了,门口还站着阿泽。
“你这样对肺也不好,别一码子事情没完给自己又折腾一身的病。”桑见说话就像是我妈在数落我,是在说我,话里话外更多的是对我的担心。
“怎么回事?”喉咙特别的干痒,说话没劲儿,病殃殃的。
“那怎么办,身上不舒服。”
桑见点头,“正是送走医生的时候,他就看了你一眼。”
“呃啊!!!”
我才缓过神来,有人给我做人工呼吸。
已经到了外边,映入眼帘的是桑见严肃的面孔,见我转醒忍不住吼了一句:“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我不想说话,还是乖乖的让他给擦着头发,闭着眼抿了抿嘴唇,呼吸是微弱的。
醒来的时候手上还扎着输液管,桑见在一边守着。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我想到了就这么死去也不是不可以,放松身体沉入水中不停止呼吸,让水灌入肺部。
桑见递过来一根吸管,我一边喝水一边听他说着:“你睡着没多久就发烧了,一直烧到四十度,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行,再发烧了怎么办!”桑见拒绝得倒快。
他拿着花洒给我冲身上,尽量不让水沾染到我的伤口,动作温柔倒是体贴。
桑见关掉了水龙头的开关,披上浴巾推着我出去。
“正常一点,受不了你这个。”我把手抽了回来,感觉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管,还有一点。
我摇头,“如此轻易我是不会珍惜的。”
“我想冲个澡。”
桑见给我换完药,人又往我身边贴了过来,一手捏着我的后脖颈子不松手。
“不去了,柯先生要过来看你。”
“我只说了你不舒服。”桑见也不是个傻子。
时间过得如此漫长,我像是被紧紧缚住,越挣扎越痛苦。
桑见安抚似的摸着我的脸,哄道:“镇定剂,睡一觉就好了。”
桑见抱起我回到床上,不用看我都清楚这屋子里的一片狼藉。
我皱着眉头看他,整个人一直紧绷着,是在犹豫,桑见看我这模样也没有要给我注射,直到我闭上眼勉强放松下来才拿起酒精棉消毒然后注射。
“柯东亚来过吗?”
“咳咳!”咳出了不少水来,神经性的痛感还残存着,我睁开眼。
“要不我给你擦擦吧?”
寒冷让我麻木了五感,却仍旧不能阻止我身体内来自神经深处的痛楚。
“过来。”他拿起旁边的毛巾给我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你怎么不跟我说?”
忽然又想起来,柯东亚不能知道这件事。
可是当我真正脱光了站在桑见跟前的时候,后悔了。
头顶传来他的一声轻笑,“跟我在一起就能天天看到了,喜欢就是来得如此轻易。”
“让他滚。”说完我就不想再搭理他了,也从桑见身上起来,躺倒在一边。
“他知道吗?”
头发擦得差不多啦,有人从外边进来,桑见拿起我的胳膊,用皮筋勒好,我抬眼看他,以为他要给我注射毒品。
“嗯。”这完全没问题。
从水里被人一把抓着拽了上来,肺部被挤压,他掰开我嘴巴往里吹气。
“周朗!”
“你这个荡妇!太不可理喻了!”阿泽吼完摔门就走。
我抬腿跌跌撞撞的往浴室过去,躺在浴缸里,放凉水。
“也是我的疏忽,明明你就在我身边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桑见十分自责,捧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心疼的要命似的。
就这样我们僵持了有一会儿,桑见放弃了,“行行行行,冲,但是,你得跟我一起。”
我就这么低头看着他的身体,这种充满肌肉线条感的身材,我是真的羡慕。
“你不去…”我的嗓音不制热怎么回事就沙哑了,桑见连忙把桌上的水杯拿过来扶着我抿了两口。
我皱着眉头想扒拉开他的手,却没能推开
“嗯。”我如实回答。
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伴随着肺部的扩张和收缩带来的疼痛,偏过头看他,“抱歉……”
之后就没回应过他了,身上总有不舒服的地方,打了镇定剂之后没多久就昏睡了过去,至于睡了多久我完全不知道。
外边早就被收拾干净了,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留下一地湿痕。
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身体,桑见拿着花洒的手顿了一下,问道:“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