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1:高冷師父蠢徒弟</h1>
──終於!
水憐兒氣喘吁吁的用手撐在膝蓋,大口喘息著。
接著,不顧形象地逕自伸手用衣袖往臉上一抹,拭去了臉上的汗珠。
一面喘息一面調息,腦中一片空白,就這麼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力立起身子,回頭一望。
只見深不見底,多不勝數的階梯蜿蜒而下,粗一算,或許千階、萬階都有可能,這在原來身為凡人的水憐兒眼中,著實是難以想像,十分不可思議。
……試問,有多少凡人能在短短的兩個時辰之內,越過眼前這重重階梯,來到她如今佇立之處?
〝沒有。〞
不須多想,答案便浮出腦海。
水憐兒五味雜陳的搖了搖頭,回想數月前還是凡人身分的自己,覺得世事真真是變化無常。
“還傻愣在那裏做什麼?”
一到清冷如其人的聲音鑽入水憐兒的耳內,嚇得她趕緊回過頭一看,卻碰上了一個…硬…物……
這氣味和觸感如此熟悉,令水憐兒抬頭後當即脫口而出:”師父!”
“怎麼還是這麼冒冒失失?”南宮雲清俊冷冽的面上露出一絲不悅。
那是因為……水憐兒心頭才剛冒出辯解的衝動,又旋即被她壓了下去。
過往的經驗告訴她,這時候解釋就是掩飾,辯解更與頂嘴無異,千言萬語不如乖乖低頭認錯。
“師父,我錯了。”水憐兒低眉順眼的諾諾回道。
南宮雲的視線向下,看著如此作態顯得更加嬌小可人的徒兒,那頭頂的順時針轉著的螺旋,小小的腦袋乖巧的垂著,五官精緻嬌俏,就是那紅的不自然的鼻尖顯得有些突兀。
他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方才徒兒回身的時候用力過猛,撞疼了吧?
又縝密的從水憐兒臉上捕捉到了委屈和憋悶,想著:自己是否積威過甚,惹的乖徒兒連伸手揉揉傷處都不敢?
這般想道,心頭略略生出了些許說不清的情緒,神情則不自覺地一柔,連帶接下來的動作也變得輕柔的超乎尋常。
感受到師父用他那白皙修長,毫無瑕疵的指尖往自己的鼻尖上輕輕一點,原來疼癢的感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能用言語形容的酥麻。
水憐兒忍不住微抬起下顎,用鼻尖湊向了他。
可同時,南宮雲卻收回了手,道:”都過了整整三個月,還沒學會如何運用靈力?”
南宮雲的語氣平平,不帶一絲情感,可水憐兒卻生生地從中聽出了〝朽木不可雕也〞的惋嘆。
她輕咬起下唇,頭垂得更低了。
本來,修練之人若是時刻運轉靈力,別說是汗水,就是爬梯也不該像她方才那般氣喘如牛。靈力一轉,凡間武學上的輕功,不過信手拈來,大氣也不帶喘一個的接連用上都無礙的才是正常,似她這般……
其實,便是她也想不明白,天資過人,年紀輕輕便是元嬰大能的南宮雲為何會千里迢迢的從東大陸跑到南大陸收自己為徒,明明當初測試天賦的時候,自己雖然資質中上,悟性卻將將臨近中等罷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堪造就,不配為南宮雲之徒,羞愧之餘,更有鑽心之痛隨之而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