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這時候了,你客氣什麼。若無你擋住,難道我能安好?」孫凌笑下,胡戈接道:「那骷髏人呢?」孫凌道:「說來有點慚愧,那骷髏人很機靈,見苗頭不對,立刻使出打帶跑戰術。藉機抽身越過右邊的棚架狂奔而去,八成竄入遠處林子了。」
只不過,於七星絕學的領域而論,孫凌現今只是初登堂奧,略有小成而已。
兩人循聲望去,但見高高的城樓前,有兩個人在揮手。雙雙體形雖然因距離而縮小如黑螞蟻,孫凌仍舊一眼認出,說:「是頭大哥和阿山哥,特地前來接應。胡大哥!咱們走吧!」待兩人趕至城門前,側門洞開,頭大偕同一名體格粗壯的漢子候著。胡戈心想:「此人自然就是萬獸幫的頭目,江山。」好奇心切,不由仔細打量起來。
孫凌答道:「我還好,多謝胡大哥關心。同時也很對不住,害你著急擔心了。」
★待續
孫凌笑道:「真氣若走岔,我還能挺到現在?你不用緊張啦,我沒什麼大礙。只消坐下來運行三周天,保證完好如初,不會害你揹上保護不周的黑鍋。」語畢,逕自轉身說:「阿山哥!你和胡大哥一見如故,都談開了,自然不用我多介紹。但這裡有所不便,咱們換個地方,你倆再繼續惺惺相惜,不會介意吧?」江山道:「去你的!臭小子就是嘴臭,咱哥倆許久未見,一碰面你就送酸菜。哥哥我是個粗人,再酸也嚥得下。可胡兄是個知書達理的人,你不怕洩底也得顧慮一下,免得髒了人家的耳朵。」
散。一方面阻礙胡戈的視線,另方面受到強大氣勁波及,他後退十幾丈,內心好不震撼,焦慮大喊:「孫兄弟!孫兄弟!你沒事吧?」
見他穿著補丁的衣褲,雖寒酸卻不邋遢;長得方面大耳,龍眉虎目,不修邊幅。
「死来!嘿嘿嘿……」阴森冷笑中,骷髅人趁胜追击,飞扑而上,双掌齐使,发出
胡戈更难分得出敌我,很难判断,谁占上风。
他一个头两个大,一颗心提到喉腔,怦碰怦碰,忧急想着:「这骷髅人好生凶悍,越打越快,气劲越发强大。孙凌犹如狂风中的杨柳,情势似乎处于挨打的局面。时间拖越长,恐怕越不利。我该不该出手,助……」蓦然,砰的巨响,尘沙爆射,两条人影同时飞退。骷髅人落地平稳,孙凌却摇晃着,蹬、蹬、蹬,连退三步,方稳住身形。
而且其中還有隱衷,他曾經立下誓言,不能對外任意透露。
那是正宗「千機七樞七星掌」,運用本身內化的精氣神,小乘可引動外在氣流,大乘則能駕馭風雷水火。但得具備特殊體質的人,加上過人的毅力,方有可能練得成。縱使孫凌天資聰穎,骨骼又精奇,天生就適合練武,照樣吃盡苦頭,才練成七星絕學。
胡戈提吊的心終於回落,鬆了好大一口氣,驚喜大叫:「孫兄弟!」他很激動,有種死裡逃生,重見親人安然無恙的感動,快步搶上前去。孫凌略顯疲憊,身上沾滿塵沙,斗笠不知飛到哪裡去。只是他臉上戴著人皮面具,令人難以觀測真正的神色。
責備的語氣,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但是,內力是一切武學的根本,任何人都無法一蹴可幾,除非如同孫凌一樣,有所奇遇。一方面,服下某種聖獸的內丹。另方面,經過高人醍醐灌頂,功力一日千里。
强弱一清二楚,两人硬拼一掌,比的是内力。孙凌略逊一筹,只差没吐血见红。
胡戈忘情抓住他的手,興奮上下打量,不放心問道:「你沒事吧?」
「是啊!你那是什麼神功秘招?軟綿綿好像雪花飛舞,想不到竟然那麼厲害。」
「果然誠如孫凌所言,看起來是個年輕人沒錯。偏又不會讓人聯想到,會是個二十左右的小伙子。相貌雖無出眾的英俊,卻有動人的獨特魅力,敦厚不呆,挺順眼的。再加上渾身散發成熟穩重的氣質,感覺是個剛正不阿的人。怪不得能服眾,登上萬獸之王的寶座。」他盯著江山,邊行入門內邊尋思。頭大則搶前把孫凌拉到一邊,邊端詳邊說:「方才塵沙彌漫,你跟那個骷髏人,是不是狹路相逢,動用七……」語氣一頓,緊張扭頭看一眼。見江山和胡戈在寒暄,頭大壓低聲音接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月姑娘明明交代,七玄神功火候未達三成前,動用七星掌,恐有走火入魔之虞,你忘了嗎?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瞧你走路就知道,內息紊亂,真氣沒走岔吧?」
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片刻间已过三十招,不分高下,尘土飞扬,视线不清。
胡戈忙著幫他拂拭身上的塵沙,邊說:「小兄弟!你不用謙虛啦,要我說啊。那骷髏人的年紀,說不定大你兩輪。你能把人打得落荒而逃,憑靠的當然是深厚的實力,非常了不起的。」孫凌抹把臉,接著掩手挖鼻孔,邊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此番真是僥倖。骷髏人端是厲害,功力高我一成。幸虧我有壓箱寶,要不兇多吉少。」
須臾,沙塵中漸漸現出孫凌的身影,緩慢的腳步有種沉重感。
所以聽見胡戈那樣說,孫凌雖無意欺瞞,卻又說不得,正感為難,忽聞一聲唿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