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两不知(2)</h1>
陈锦一惊,心说自己内心怎么这么污秽,真是淫者见淫。
自己看见继兄的嘴唇就图谋不轨,想象着平日里和自己道早晚安的嘴吐出一句句冰冷的命令,想象着温声细语的告慰幻化为刻薄无比的鞭笞。仿佛一个意象就能变化成无边幻境,让陈锦沉溺其中。
此刻周述则在小区里四下无人的泡桐树下吞吐烟圈,静静等待欲望散去。
陈锦的母亲林静姝丧夫后带着陈锦这个一岁大的拖油瓶,轰轰烈烈地改嫁给了周述的父亲周东山,周东山有点小钱又兼有宽阔的心胸,毫无芥蒂地接纳了这对母女。
好景不长,也可能是红颜薄命,传闻中命硬的林静姝克死了兄长丈夫和双亲后,自己也一命呜呼。剩下丧父丧母的陈锦不知所措,好在周东山把她视作己出。
周东山死了两任妻子后过于悲伤没有再娶,而是一心扑在了事业上,某种程度上来说很难评价他和林静姝谁的命更硬。
周东山常年外出,除了家政阿姨这所冷清的房子几乎无人造访,两个孩子算是互相依傍着长大。岁月荒芜,陈锦渐渐开始显现出肖似亡母的容貌,周东山越发不愿意回家,索性溜到了国外做生意,于是陈锦的家长会是周述去见老师,周述的家长会换成陈锦去见老师,好在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俩人谁都不用再干这糟心事,倒也是谢天谢地。
按理说再过一年上了大学之后这俩人合当一拍两散各奔前程,可周述却对同一屋檐下越发美貌的继妹起了不可告人的欲望。
手指不该搭在她肩上的,那肩头伶仃得令人怜爱,光洁的皮肤下支出的骨节更使人浮想联翩,让人忍不住地想顺着肩膀划过锁骨窥探掩在白裙里的旖旎。他猜她没穿乳罩,她一向嫌那东西累赘,在家便懒得穿。手指——手指应该塞进她口中搅弄,应该剥开她身上的衣物,应该探向她下面的小口,验证她处子的身份。应该让她哭泣,让她讨饶,让她平日里读艰深文章的口吐出肮脏不堪的字句,让她瞳孔的倒影里只有他一个人。
周述脑中乱哄哄的,胸口一阵燥热,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低声骂了句操。
他真是个畜生。
周述抽出张纸巾弯腰包起烟头,以一个潇洒的姿势扔进了垃圾桶。
要是欲望也能扔进垃圾桶就好了。周述边想边拎着根冰棍儿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