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玛丽安只是不讨她喜欢,欧妮则是金吉儿最憎恶的孩子。她怀着欧妮时依然要去夜场,小腹滚圆的美丽少妇别有风味,嗜好特殊的客人们迷恋不已。有时客人的阴茎在她的下体搅动,欧妮也不安地动起来,这让她烦透了。就不能放过她吗!他们都欺负她!夜场!客人!包括那个还没出生就开始给她添堵使坏的鸡巴玩意儿!天生的骚货!肏死你算了!夜场有保护措施,事前领班会郑重地知会客人,滋味独特的小红莓请小心品尝,不要太深入、太凶狠,不要让小红莓做太艰难的姿势,请务必使用安全套,不要将精液留在小红莓的体内。但金吉儿故意做了好些危险的事,她采用女上位,让阴茎完全深入,动作猛烈;她唆使客人体内射精,期望他们带病,一旦染病就可以堕胎;她还暗示客人,可以朝她的肚子上踢一脚,肯定会有特别的快感。各种折腾,欧妮却顽强地不肯离开,她简直气急败坏。领班发现了她的反常举动,立刻将她送去了有监护的保育区。医生给她注射了对胎儿无害的镇静剂,护工用宽皮带将她捆在床上。她几乎全天候地被禁锢在床,这使得欧妮足月出生。护士说“这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宝宝”时,她闭紧了眼,坚决不看。这一次产後护理的时间很长,她时而抑郁,时而狂躁。医生使用了大量的注射剂和药片,三个月後,她恢复了平静。不过她坚持说欧妮是个又丑又呆的小怪物。其实欧妮长大後是个漂亮姑娘,和玛丽安不相上下,於是金吉儿改口,说当时一定抱错了孩子。
奥利弗之後,金吉儿在二十三岁生下第五个孩子娜塔莉。持续生育的痕迹越来越难消除,她的小腹松垂,布满大片妊娠纹,原本丰满高挺的乳房不可遏抑地向下耷。领班通知她,不用来夜场了,她的新工作是在一家甜品店往蛋糕上挤奶油花。这活儿以前学过,重新捡起来不难。一开始她只是中规中矩地挤出波浪和普通堆花,後来她能做出栩栩如生的玫瑰,蛋糕上出现了美丽的小房子,红色的梅花鹿在碧绿的草地上散步,面颊圆鼓鼓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手牵手地站在苹果树下。有时候她在橱窗里现场制作,竟吸引了路过的游客围观和录像。还有人进门问能否和她合影,虽然身材走样,她的脸还是美的。
雷文目睹了所有弟弟妹妹——除了奥利弗——被制造的全过程。小时候他还觉得那过程挺奇妙,金吉儿的裸体似乎有种奇特的吸引力,让他看见会觉得胸口碰碰跳、挪不开眼。那时候就算不是为了制造弟弟妹妹,金吉儿和泰德也会做爱,不过次数不太多,金吉儿说上班就够了,下班後还要和鸡巴搅来搞去她真是受不了!但为了泰德她还是愿意的。偶尔在休息日,金吉儿心情好,会主动提出让泰特享受一下红莓夜场的金牌服务。她用嘴、用手、用乳房、用大腿、用阴道、用肛门,似乎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能把泰德搞到欲仙欲死。大概是从娜塔莉出生後,他们做爱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奇特的吸引力已从金吉儿的身上消退,她也毫无兴致。在娜塔莉满两周岁、她再次收到任务通知时,只是不耐烦地把通知丢在泰德面前。雷文正趴在桌子上做作业,金吉儿走过来,说:“挪过去一点。”她脱下内裤,把裙子一撩,俯在雷文腾出来的空位上,催促泰德:“快点!”以前她的後臀浑圆挺翘,现在只是两大团肥肉心不在焉地堆做一处。泰德松开皮带,把裤子褪到大腿中部,他先靠手淫勃起,然後才插入。他很快射精,穿好裤子,随手在雷文的作业本上指了一下,说:“这里算错了。”雷文有点难过,不为泰德发现他的错误,而是他们居然那麽敷衍了事。他们明明交媾了,但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如果玛丽安在旁边,绝对不会说别看,因为整个过程已经完全失去了——说色情也好,说应有的耻感也罢——所有让人回避的意义。他们好像变成了不具生命的东西,就像一团乌云遇上另一团乌云,然後下几点雨。又或者他们变成了某种动物,比如毛毛虫。天上下雨或毛毛虫在地上蠕动有什麽不能看的?在怀上瑞恩之前他们就这样,没有亲吻、没有抚摸,连衣服都不脱,只是迅速露出生殖器、交配完毕。
一个人的美会消失,消失之前,美丽必须复制、保存。红莓不让她休息。二十六岁时她生下第六个孩子瑞恩,二十九岁生下第七个孩子艾格尼丝。消耗太多,她实在疲惫,就算是为了保证婴儿的健康,红莓也不得不让她放慢节奏。艾格尼丝之後,又过了五年,她生下格雷吉。没人在乎她的乳房什麽模样,从娜塔莉到格雷吉她都可以亲自哺乳,她反而失去了哺育孩子的心情。她的乳头变得又黑又长,她在发胖,乳房越来越大,奶水却越来越少。但艾格尼丝和格雷吉没没有挨饿,每天娜塔莉会到巢场的配给站取无菌包装的新鲜人乳。红莓的牧场里饲养着成千上万的“小母牛”,年轻健壮,因为姿色平庸她们不用到夜场服务,在红莓的合理管理下她们的乳房永远奶水充足。生命来之不易,有价值的婴儿值得呵护,红莓为宝贝们提供纯净健康的天然食品,期待它们顺利成长。
不得了。
瑞恩快出生时,雷文已满十二岁,此时男女分校,学校课程也逐渐和普通公立学校的教学内容拉开距离。营养师为学生们制定食谱,每天都有体育课,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