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天天啊,偷溜进男厕什么的,她才没那么糟糕呢。小窕用力摇了摇头,旁边传来一声没好气的:“喂。”
這是她每周都會邊聽邊睡的聲音啊,這學期新來代課的美術老師,名字忘了,姓廖。她們班的女生都很迷戀他,說什麼海歸派、斯文帥氣——呸,小窕也不知道跟誰借的膽,扔下筆記,抓著手機,掀起黃布條直接衝進男廁,打開閃光燈,劈頭就是一陣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亂拍。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人已经站在一楼走廊底的男厕前了。
「你你你你是不是,中暑?」
一阵风迎面吹来,翻动小窕手里的一页页笔记。
他的臉上,沒戴口罩。
过会到午休时,姚小窕被班导叫去搬作业到办公室,她仍心不在焉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從沒打過人,下手完全不知輕重,每一下打下去,就怕他會趁隙看到自己的長相,忙很快再補上一下。死變態受不了,最後只好先逃再說。他褲子都脫一半了,逃出去前還差點踉蹌被自己褲子絆倒。
更正,是一張非非非常漂亮的臉。
美術老師轉過頭來,邊噴口水邊烙下狠話:「妳哪一班的?敢壞了我的好事,信不信老子弄死妳!」
“别乱动啊,会受伤的。”一个男人低声轻笑,“你知道吗?我从见到
夹带窸窣的推挤声,还有抵着墙发出的一声闷响。
她转过头,一个看起来心狠手辣的一年级抬头瞪着她瞧:“妳要进去吗?”
她直接倒退到墙角,这才意识到自己挡在人家洗手间门口,已经造成外面有四五个人在排队了,全都以困惑的眼神盯着她瞧。
因為委實太害怕了,少女只好抓起地上的掃把,往美術老師臉上死命戳下去,免得他有機會看到自己長什麼模樣,「你你你好噁心!我我我才不怕你!」
她猛然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人,「你你你你沒事吧?」
小窕把握機會趕緊偷看一眼。
这层没班级,只有电脑教室和影音教室,窗户上全加装铁窗锁着,整条走廊不见人影,十分安静。就连楼梯旁的洗手间,也似乎因为在维护施工而拉起了黄布条。
這不是該感嘆的時候,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自己暗戀對象的半半半裸身體——徐廓洛的褲子被扯掉在地上,上衣被弄破,露出若隱若現的腹部,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靠在牆上。
那是一張漂亮的臉。
小窕回过头,是从旁边的厕所里传来的。嗯?她幻听了嘛?
她講得太急,咬到舌頭。沒關係,深呼吸一口氣,重新再講一遍就好:
徐廓洛究竟躲到哪去了?
嗯,只再差一张照片就可以了。至于照片该怎么取得,她从另一边口袋拿出手机,钟宓教过她,只要在手机上加装一个特别的镜头,就算隔着中庭也能把毛细孔拍得一清二楚,下次跟她借好了。
「妳!妳在做什麼?」老師狼狽又驚慌,氣急敗壞地撲過來要搶她的手機。
她信。
小窕抬起她那短短卻很結實的腿,膝蓋直接擊中他的肚子,聽見男人傳來一聲悶哼後,再踹上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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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只要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她就觉得很幸福了。
“哈啊……”一声喘息,似有若无地搅和在风里。
姚小窕嚇傻了,她不是沒見識過那些女性後援會的殘暴實力,她一直很敬佩鍾宓有勇氣敢單挑禹蚩辭的後援會。
即便光線昏暗,也能看見少年雙頰暈紅,髮絲被汗浸溼,氣息急促不穩,胸口大力地起伏著,向著她的目光,流露出迷濛的渴望。好看的嘴唇上,蘸著晶瑩的光澤,正無聲地張開,在喘息中,似有若無地顫抖著。
难道,真的是在厕所?
短短的腿跑起来比看着还中用不少,其实她都是她们班大队接力最后一棒,姚小窕一口气冲过头,直接抵达教学楼的顶楼六楼。
“那,”不良仔挠了挠头,“借过啊?”
她姚小窕是個頂聰明的女孩,她一眼,就已經看穿眼下是什麼狀況。
“没没没没有!”小窕吓得原地跳了起来。
「不不不想我公開這些照片的話,就趕快滾滾滾滾。」她講得結結巴巴,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哇啊,对对对对不起——”小窕拔腿就往楼梯跑,赶着逃离这丢脸现场。
「你你你是不是中——嗚!」
「妳、妳給我記住!」
竄逃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後,姚小窕的腿氣力頓失,就那樣提著掃把,癱軟坐在地上。她抹了抹鼻涕,用力吸了口氣,好好好好可怕……她剛剛打老師了,會不會被記小過?會不會被罰愛校?會不會被退學?
“请请请请用。”
高楼层的风挺大的,门口围着的黄布条,像海面的波浪,一波又一坡地摆动着。姚小窕气喘吁吁,从裙子口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珍惜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