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言快语撩妹最为致命。
徐初景觉得脸有点热,一定是粥太烫了。
她觉得眼前这个男孩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想抱住他,果然是粥太烫了。
隔壁传来轻咳声,齐斯霖提醒道:“两位,我还在的。”
饭毕,徐初景又见识了顾新阳一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技能。那位戴眼镜的女老师性格有些内向胆怯,被顾新阳强势的态度一问,便告诉了三人几个重要信息。
一是,12月起,总有一名年轻男子接刘幼清下班,并且该男子以未婚夫自居;二是,郭冬冬到二中找过刘幼清;三则是,刘幼清在准备辞职。
出门得本来就晚,因而一讨论再和老板娘聊会天,竟然快十点了。而徐初景急于在徐致之前到家,齐斯霖也急于回家哄弟弟睡觉,因而三人便没有半点犹豫地打道回府。原本顾新阳打算送徐初景回家,但这么一来他还得走回头路,便被她拒绝了。
她笑他:“哎呀,我平时下了晚自习比今天更晚呢,也是自己走回去的,你放心好了。”
不过事实证明话是不能随便说的。徐初景小时候看过一个港产侦探片,男主角总是在事情发生前留下一句:“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她当时觉得那是剧情需要,此刻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人生哲理。
徐初景原本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走路从来不戴耳机,随时留心有没有被跟踪着。但是今天一来熬了个夜精神迷迷糊糊的,二来她此刻身处小区里确实放松了警惕,因此她发现自己被人跟着的时候,已经走入一条死胡同,唯一的出口便是身后与尽头的她所住那单元的电梯大堂。
她停下来假装系鞋带,果然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她边慢悠悠地摆弄着鞋带,边思考着。
这条路较为狭窄,转身往后跑便是一头撞进跟踪的人怀里肯定是不行的。电梯大堂空间较小无处躲避,而坐电梯显然并不在此时的选择里。
她思考着待会加速跑进楼梯间,然后快速上一层楼,二楼有火灾逃生梯,通往大楼背面的防火梯,她便可以绕一圈脱身,跑去保安室求救了。
这么一想,她边走,在口袋里的手便将电话拨给了徐致,听到她这边没有声音,徐致肯定能发现不对劲。
电梯大堂两侧都装有镜子,她笃定跟踪的人怕被发现不敢跟得太紧,以免自己被镜子暴露了。因而她走在大堂时还是慢悠悠的。
还有三米离开最后一面镜子,距离楼梯间还有五米。
还有两米,还有四米。
还有一米,还有三米。
最后一步。
她猛地发力,往楼梯间入口冲过去,却不像直接撞在了坚硬的金属门上,半边身子都是麻痹般地疼。身后的脚步声更近了,她用尽全力再撞门,才终于用自己身子将门撞开。
楼梯间很黑,她一进去便被几根棍状物绊了一下,似乎是拖把还是扫把的把手倒在了门边的地上,刚刚似乎也是这些清扫工具卡住了楼梯间的门。
她踉踉跄跄地往楼上跑,逼仄的楼梯间,身后那人的脚步声似乎就在她耳边,就在一步之内。
上了二楼,隐隐能看到室外的灯光,那便是火灾逃生出口了,只要推开门便是逃生梯,便通往室外了。
最后那一步,徐初景是扑过去的,她才刚腾空,却仿佛背了个秤砣,一股力拽着她的脚,她摔回了地面,撞到了楼梯间的大垃圾桶,她倒在一袋子又一袋子垃圾之上,膝盖磕在地面疼得再也无法屈起,还不止为何全身发麻般疼痛。她被人从身后按着,脸埋进了塑料之间,厨余腐烂的味道,塑料特有的臭味填充了她的嗅觉,夺去了她需要的空气。
她奋力挣扎着却丝毫没有撼动按着她的人半分,那人将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她的意识越来越薄弱,只听到身后的人在呜咽:“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她几乎以为,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随后身上一轻,身后那人依然在大喊大叫着“都怪你”,她却被人扳过了身,几名穿着制服举着电筒的保安站在她身旁,年纪轻的几位则按着那个跟踪者,其中稍年长的一位则将她扶起,同她解释:“你还好吗,我们叫了救护车。”
她声音干涩,精神依然紧绷:“我要打电话给我爸爸……”
那老保安安慰道:“放心,就是徐警官打电话通知我们过来的,他从公安局出来,我们让他直接去医院更近些,估计你一到医院就会见到他了。”
她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在昏暗的楼梯间对方可能看不见,于是又开了口:“好,谢谢你们。”
跟踪他那人已经从喊叫转为低声咒骂,徐初景想问他“你是谁”,却忽然仿佛失了力,喉间再也无力发出声音。直到她被医护人员搬上了担架,送上了救护车,她才费力偏头,看到了一个外表寡淡的青年,尽管此时落魄又邋遢,却依稀能辨认出他平时应该看起来十分稳重的五官。
她刚上救护车,徐致就到了。她有些惊喜,还没问出口,徐致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