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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10th act-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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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辙了;然而,他不知从哪生出一张躺椅,说是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在他店里窝一晚,像这种一期一会,我欣然接受。

    &esp;&esp;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到了嘉南大圳。严格来说,是梦到它的声音,那是初次放流前,堰门随着水闸缓缓转动而开啟,即将倾注一切的嘎嘎声响…

    &esp;&esp;「嘎嘎嘎…」一阵铁捲门的声音把我吵醒。

    &esp;&esp;「部队起床~~」郑老闆还刻意拉长了尾音。

    &esp;&esp;一看錶,才刚五点,我一边赖床、一边含糊不清地继续跟他混:「我还两两互助摺豆腐干和蚊帐咧~那么早干嘛?」

    &esp;&esp;「歹势啊…邻兵,我要去批货,顺便载你去车站,今天假日、搁係十六,太晚去就只剩残花败柳了,你车上慢慢补眠啦!」

    &esp;&esp;夏至时分,天才刚亮,四周都是农田的隆田乡道旁已是热闹滚滚,忙着农事的人们可没有贪睡的权利;到了车站,接过郑老闆递来的伴手礼和满腔好意向他道别,我跳过台南、直接买票买到屏东。

    &esp;&esp;※※※※※

    &esp;&esp;嘉南平原的景色随着铁道一路延伸而变换,田间的圳沟渠道错综往復、密密麻麻,像散入四肢百骸的微血管,替土地挹注不可或缺的生命力,让荒地变沃土。而源头~那源头啊…

    &esp;&esp;就在思绪无边无际地驰骋期间,已将好友方才相赠的菱角吃完了,虽是昨晚吃剩后冷藏的残羹,但在燠热的六月天,冰冰凉凉地品尝曾有过的欢笑馀韵也别有一番滋味。

    &esp;&esp;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了,心思放空之馀,没来由地想起自己曾在多年前的这一天,和暄在女生宿舍附近巧遇,虽是匆匆一眼,却从此杳无音讯,即便几年后偶然重逢,但还清楚记得当时自己是个幼稚鬼,曾不只一次懊恼地对着校园里的教堂鐘声发誓,总有一天要去屏东找暄。

    &esp;&esp;──看来,总有一天就是今天哪!

    &esp;&esp;到屏东车站时,从广播得知现在是8点34分,南台湾的骄阳已烤得我有些晕头转向,以至于错把后站当前站,只好再由地下道走回,看到两边墙上多处被人写下「把图还来」的字样,似乎是原本放着画作的地方被雅贼光顾了,世上真是无奇不有;话说回来,不是也有人好好地把工作辞了,大老远从台湾头跑到台湾尾却不知所谓何来吗?

    &esp;&esp;我挨着前站大厅长椅坐下,仔细想想自己行为上的不合逻辑,以及心态上的不明所以,接下来呢?找暄…吗?然后咧?

    &esp;&esp;我发呆了片刻,甩甩头看能否将烦恼甩开…当然没用!不管了──谷暄英,我想你。就这样。

    &esp;&esp;我用极大的勇气,按动手机里代表暄的热线号码「*1」,紧张感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就被其他情绪取代,我听到了令空气都为之凝结的冰冷语音──

    &esp;&esp;「您拨的电话是空号。」

    &esp;&esp;悵然若失的我,抢在自己自怨自艾前,用更大的勇气摁下一组08开头的号码,那是我从未打过的电话,是多年前求学时,从一位来环工修辅系的化学系同学通讯录中抄来的,靠着刈包加黑肉圆才愿意让我瞄上一眼,没想到现在居然会派上用场。

    &esp;&esp;在一阵令人焦躁地嘟嘟响铃后──

    &esp;&esp;「喂~」接话的是男声。

    &esp;&esp;「呃…喂~嗯…请…请问是谷公馆吗?」我一时有点结巴,当下只觉得文诌诌的语法好不习惯。

    &esp;&esp;「不是耶。」对方顿了一下,半真半假、有点搞笑地又接着说:「我姓谷没错,不过不叫谷公馆。请问找我哥还是我姊?」

    &esp;&esp;「嗯…应该是令姊吧!」

    &esp;&esp;「应该?」

    &esp;&esp;「呃…对。我找谷暄英。」

    &esp;&esp;「真可惜,那隻蝎子不在,只有她的双子弟弟在。」

    &esp;&esp;「喔~」

    &esp;&esp;「很失望吗?」

    &esp;&esp;「有点。不过还好你在。」

    &esp;&esp;「蛤?」

    &esp;&esp;「因为你有可能告诉我你姊在哪、或大概几点回来。」

    &esp;&esp;「为什么我会告诉你呢?陌生人。」

    &esp;&esp;「人活着总是要怀抱希望嘛!祝本月寿星生日快乐。」

    &esp;&esp;「ok~陌生人,你替自己赢得一次机会。要不要试着逗我笑?」

    &esp;&esp;「没问题。趣味故事一则:话说从前从前,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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