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散,唇角终于缓缓勾起,带出一抹轻嘲又释然的笑。
&esp;&esp;——那老头,不但没病,且宝刀未老,还能伏敌于无声处。
&esp;&esp;他半倚在案前,低低一笑:「既如此——倒也无须再替他担心了。」
&esp;&esp;下一瞬,袁总管便疾步奔入书房,声音带着几分惊慌:
&esp;&esp;「王爷!怡然轩来报——宋娘子不见了!」
&esp;&esp;湘阳王神色骤变:「不见了?」
&esp;&esp;袁总管拱手,额间冷汗直冒:「据阿兰所言,宋娘子清早只说想静静,不愿人打扰。阿兰未多想……可至午膳时,整座院子都寻不见人影。」
&esp;&esp;湘阳王霍然起身,声音一沉:「全府找过了?」
&esp;&esp;「已找遍,上上下下、前后花园、厨房库房、练武场,连竹林与池岸也不曾落下……皆无踪影。」
&esp;&esp;他吞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几分:「而且……宋娘子的马不见了……兵器房也少了一把匕首与一条九节鞭。」
&esp;&esp;湘阳王脸色骤沉,眸中一片阴霾,猛地一声怒喝——
&esp;&esp;「混账!」
&esp;&esp;话音未落,掌下驀地一挥——
&esp;&esp;「哗啦!」
&esp;&esp;案上的茶盏瓷壶应声摔碎,热茶溅湿了桌布,瓷片四散跌落地上,发出凄厉碎响。
&esp;&esp;书房中眾人心头一震,探子、袁总管、小廝齐齐跪地,谁也不敢作声。
&esp;&esp;湘阳王咬紧后槽牙,嗓音几乎从喉中挤出:
&esp;&esp;「派叁队轻骑,微服走叁条路去洛川,沿城南出关大道、官道和林间小径——」
&esp;&esp;永寧侯是在请君入瓮……而宋楚楚,正往瓮里撞。
&esp;&esp;她独自上路,身边半个人都没带,任谁随手一拎,便能将她拆骨吞腹。就凭那条九节鞭,也敢当护身符?
&esp;&esp;他强压下喉间的惊怒,声线低沉得几乎冷得发抖。
&esp;&esp;「备马!本王亲自去追。」
&esp;&esp;他转首,声音冷如铁铸:
&esp;&esp;「袁总管,你留守王府。她若自己回来,让她跪在书房门前等本王。」
&esp;&esp;说罢,衣袂翻飞而出,背影如风刃破空,满室寒气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