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吧。”许穆玖反问,“你呢?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吗?还是说你不敢?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怕自己舍不得?”
她知道他没什么毅力,拒绝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有一天他们能断得干干净净。
许穆玖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刚才丢在另一边的纸巾包递了过去。
许一零把脸撇向一边:
尽快,最好今天就是。
“自作多情。”
虽然这么想,她又重新看了他一眼,对方已经垂下眼眸。
“什么?”
她说她舍不得不喜欢他,他当真了。
重新坐回了车里后,对方没再说话。
谁管他啊,把他丢在这好了。
“你总是自顾自地说完就走,剩我一个人消化那些不好的情绪,我表达一下不满你就又生气了,然后你又继续自顾自地说完就走。有什么事不能商量一下吗?”
许一零不自在地嘟哝道:“怎么了,要我道歉吗?”
许一零甩开许穆玖的手,打开车门,回头瞪了他一眼。
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到了她脸上,她忍不住抬手擦掉。
“我没有,我记得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你只对我说过。”
听到许一零话尾的哭腔,许穆玖的眼眶也有些热。他把车里的空调制冷力度开得更大,说道:
半天了,谁都没说下一句话。
“嗯。”她敷衍地点了点头。
许穆玖无奈道:“是,我知道这听起来脸皮很厚、很自信,可……如果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我就真的想不到别的让我坚信
真倒霉。本来还以为至少能安安稳稳地到家呢。
“因为我不要脸啊。”
眼泪擦干净之后,许一零的情绪并没有稳定多少,觉得脑子有点乱,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在她的计划之内。
“你刚才为什么哭?”许穆玖突然问道。
对方也瞪着她,阴影下的瞳孔里似乎闪着水光。
“你希望我哭吗?”
“站住,跑什么?”许穆玖拽住许一零的胳膊,“你不是要吵架吗?”
“之前说不想跟我商量、怕我想太多的人是谁啊,怎么现在又说想商量了?”许一零质问道,“我说了,结果已经很清楚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个鬼样子,不应该继续下去了。你是真的想和我继续商量,还是拿这个当幌子纠缠下去?”
许一零抽了两张纸,一边擦脸一边问道:“你没有哭吗?”
是啊,就这样,这样最好。
怎么会这么麻烦。
“……也不是,就是感觉很没面子。”
“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那你呢,”许一零鼻子有些酸,不知是因为对方的话太刺耳还是因对方话里的内容不是现实而感到委屈,“这些情况你也清楚得很,你都这么说了,那你自己还不赶紧找个好人,大夏天的跑到我这跟我死磕什么呢。”
“可我想跟你商量。”
“你说什么呢,谁甩你了?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愣住:什么意思?他想哭吗?太没出息了吧。
许穆玖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
好像之前真的说过。
总有一天可以。
对方欲言又止。而后,他说道:
“喂,你搞清楚,是你把我甩了,你怎么先委屈起来了?”
“谁要跟你吵架啊!跟你没关系!”
她不想做擦眼泪的动作,不想被发现自己哭了,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好让眼泪直接滴下去而不是流到脸上落下痕迹。这么做让呼吸变得阻塞,她便沉默地等对方开口说下一句话。
以前?
在就好了,你把花在我这儿的时间都用到别人身上,这么多年你肯定会开心很多吧。”
“那你要怎么样,”许一零加大了音量,“你觉得烦的话离我远点就是了。这样对大家都好……看我干什么?开你的车啊。”
“我是你哥!”
“没什么好道歉的,”许穆玖打断了许一零的话,控诉道,“许一零,如果我哪天真的一点脸都不要了,全是你的功劳。你骂我的花样比谁都多,张嘴就戳我脊梁骨,我就算进坟里了也得带着。”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有些不敢转头看他,低下头的瞬间视线内一片模糊,她才发现自己的眼睛里也落下眼泪。
“我不知道。”
“滚,不认识!”
“干嘛,不想开了?”许一零看了看车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不走拉倒,我自己打车回去。”
她莫名不再打算离开。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有的事再商量下去还是这个结果。”
“我不要脸啊,”许穆玖试图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语气里掺杂着怨怼,“你说的,我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