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似乎,刘宏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蹇硕与曹嵩连连劝道。
这笔钱,这个巨大的数字就像是在剜他的心。
得亏当初没有走出“卖官鬻爵”的那一步,否则…原本就腐朽到极致的官制,还不知道,又会被这些贪官污吏钻出多少孔,本就江河日下的大汉还能经得起这般千疮百孔么?
一个小小的县城,一个县长,一个恶霸就能几年来,盘剥、劫掠…通过各种方法积攒到这样庞大的财富,可他这个天子呢?若非囤驴居奇?他的大汉国库,甚至比不上一个县城!
喝下一口水,刘宏的心情平静了一些,他当即询问曹嵩。“大司农,你替朕算笔帐,若是大汉各州郡县中,还有五十个如解良县一般的,查没他们所得,能支撑大汉国库几年的开销?”
这…
在后世…很多被查处的县长,统计下来,动不动就是以亿为单位的数字。
“坊间传
“传!”
曹嵩眼珠子一转,他以前就是个大贪官…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一清二楚。
五万万钱?
大汉各州郡县,如果说,只有五十个如解良县一般的,呵呵…曹嵩觉得天子的这个预测太过保守了。
刘宏如此模样吓得蹇硕与曹嵩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这说明,越接近底层的地方,一旦贪腐起来,越没有下限。
这很正常!
其实…
刘宏正在气头上,没有说话。
刘宏一怔…
可…可…
是河东解良县运来了那些查处贪官、恶霸所得的金银,如今已经全部送抵国库。”
平白无故,国库多出了这么大一笔钱,这是招财进宝,似乎该高兴才对呀…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刘宏很难不去联想,一个解良县都能如此,那么…大汉还有多少个解良县?比县更大一级的州郡又如何?
“呵呵!”刘宏瞪了曹嵩一言。“曹大司农倒是会说话!”
大汉的地方有多腐败?
当然,曹嵩属于那种圆滑到极致的。
“哼!”
因为…他知道,类似于解良县这种的地方,手握大笔的财富,他们名义上效忠的是天子,可实际上效忠的人…
刘宏也没想到了,这么快这解良县的钱就送过来了。
似乎尤自因为惊诧,而对发生的事儿不敢相信。
可他眼中那如锥子般,带着杀意的眼芒,却从未消散。
五万万钱,还不至于能震惊到这位天子。
突然,张让急冲冲的闯入千秋万岁殿,他没有让人禀报而是直接闯了进来,俨然,出了天大的事儿。
有多少官员与豪门士绅勾结,没有人比曹嵩更清楚。
这已经不是招财进宝了,这是地方官吏腐朽到骨髓里,在一次次的刨着大汉的根!
却是…
倒不是这笔钱庞大,事实上,因为囤驴居奇大肆赚得的一笔。
可…
比县长大的官,反倒是贪墨不了这么多!
吩咐一声,不多时,曹嵩低着头快步入殿。
张让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方才张口。“说是枯井中火焰冲天,便如血溅白练,六月飞雪,大旱三年…便如同那感天动地窦娥冤!”
张让却是忙不迭的禀报道:“陛下…洛阳城…洛阳城内城外,二十五处枯井,今日…均…均有火焰冲天而起,宛若火龙一般直冲云霄!无数百姓目睹此事,如今坊间议论纷纷…说…说…”
这五万万钱的背后,触目惊心哪!
一句话说到最后张让的语气哽咽住了一般。
触目惊心!
“陛下,这个需要细细去算,每个州县情况不同,因人而异,也无法一概而论!”
唔…
“说?什么?”刘宏连忙问道。
他双手呈着一封奏书,“陛下,河东郡督邮荀或亲自押解,查处解良县违法所得金银,折合五万万钱,分千辆马车运抵洛阳!此为具体查处名录。”
而这…大大的出乎了蹇硕与曹嵩的预料。
一声冷哼,刘宏一拳砸在龙桉上,整个龙桉上笔墨横飞,俨然…天子刘宏震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