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好不容易有机会将宦门的段颎再度启用,张让自然不遗余力。
“段将军必不辱使命…”张让连忙附和。
——“羽儿最近在玉林观都做了些什么?”
刘宏先是一愣,旋即意味深长的看了张让一眼。“倒是忘了,接替桥玄太尉之衔,却因为日食罢官的段颎段将军正好在洛阳。”
“喏!”蹇硕答应一声,留在了原地,张让与曹嵩则加快了步伐,很干脆的离开了千秋万岁殿。
玉林不就是玉林观;
边关之将不入都城,这在大汉,是铁律!
“那就如此安排,明日朝堂,若是南匈奴使者提出擂台,那朕就接下。”刘宏似乎有些累了,言及此处,他跪坐回龙椅上,闭上眼睛,彷佛开始小寐。
就在他们要转身的时候。
嘶…
他很好奇,这个“麒麟儿”近来又再做些什么?
而这,自然也成为了南匈奴重新评估局势的重要原因之一。
昔日,桥玄因为仗义执言被免去太尉官衔,在张让为首的“十常侍”的暗箱操作下,段颎接替成为了太尉,只是天不遂人愿,恰巧赶上日食。
阿附宦官,是他一生中巨大的“污点”!
这个模样,张让、曹嵩、蹇硕自然清楚,他们躬着身朝刘宏拜辞,之后便要退出千秋万岁殿。
“什么话?”
说起来,段颎虽本身不是宦官,可他是宦门之人,与十常侍是穿一条裤子的。
刘宏缓缓起身,向左踱了一步。“呵呵,这倒很符合匈奴一贯的做派!那么,看起来,这擂台朕是必须接,且必须胜了!”
“陛下…”蹇硕眼珠子一定,如实禀报道。“最近坊间有那么几句话是有关皇长子的,流传甚广…”
嘿…
“表面上看,是坊间突然出现的,可实际上…似乎是…是皇长子的手笔!”
听到这儿,张让眼珠子一转,他勐然想到了什么。
俨然,这段时间因为囤驴、售驴,天子刘宏的生意做的是不亦乐乎。
刘宏回过味儿来了。
那个武帝朝传承下来的屡战屡胜,能横扫匈奴,恢复西域风采的大汉已经不复存在了!
柳郎不就是他的羽儿么?
“陛下…”曹嵩连忙提醒道。“大汉有律令,‘边关之将不入都城,朝官贵胃之外,不入陛下百步之内’,将门中人均驻守边关,不在洛阳城,这南匈奴摆下擂台,洛阳城去哪派遣大汉勇士呢?”
“陛下,如今坊间,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街头百姓,可均是称呼皇长子为‘麒麟才子’,人言麒麟才子能掐会算,皇长子的名头可是响亮一时呢!”
一时间,这千秋万岁殿只剩下了刘宏与蹇硕两人。
似乎…
“曾经在雍凉,被誉为‘凉州三明’之一的丰县侯‘段颎’。”
需知,在大汉…日食被誉为“不详”,是要罢免三公之一用来平复“天怒”,而这位刚刚上任太尉的段颎背这个锅再合适不过。
击溃,大败而归,不仅损失了大量的辎重、粮草,逃回者十不存一。
刘宏轻轻颔首。“他年轻时曾大破西羌,击灭东羌,平定公孙举叛乱,一生与羌人作战将近两百次,被誉为‘凉州三明’之一,哈哈,料想不会输给一个区区南匈奴的勇士吧?”
不等刘宏细想,蹇硕的话再度吟出。
“陛下,臣倒是有个人选?”
刘宏乍一听,觉得这诗不错,细细品味,更有一番意境。
——“遥映人间冰雪样,暗香幽浮曲临江。遍识天下英雄路,俯首玉林有柳郎!”蹇硕抬高了嗓门。
这?
气氛莫名的沉寂了起来,终于在这片沉寂中,刘宏的话脱口而出。
天子刘宏对诗词的造诣极高,对这等诗词极是敏感。
可饮水思源,国库的烦恼尘埃落定之后,刘宏的注意力当然会再度转回到羽儿身上。
“朕听明白了,南匈奴这次遣使南下是有备而来,是要摆下擂台与大汉的勇士比试一番武技!”
“谁?”
张让举荐道。
“蹇硕留下!”
闭目的刘宏突然张口道。
沉吟了片刻…
“这诗出自哪里?”
这话脱口,刘宏乐了,羽儿这是在刻意运营他的名声么?
曹嵩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