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曼独白（Ⅱ）（剧qing章，疯子小陈和痴汉卡子哥）

    作为这座城市中唯一的异国面孔，陈总会受到各种各样不公平的待遇，有时甚至会遭到巡逻机器人的排查和驱赶，它们会把陈的黑色头发看做流浪汉数月未洗的污垢，这真是太蠢了。

    尽管我不知道陈的财富究竟来自哪里，但它的确富有到令我都有些嫉妒的程度。

    这些粗鲁又卑劣的针对使得陈愈发寡言，它往往只是从家里来到我的古董店，从不与旁人交流，除了它家中那个碍事的智能管家，只有我能时时听到它的声音。据我观察，陈的声音也十分特别，不同于寻常男性的低沉沙哑，那慵懒拖长的嗓音中明显有着不常开口所导致的迟钝与温吞，与它们所表达出的咄咄逼人的恶毒尖酸并不相称，有趣的东方口音也是让我觉得着迷的一点。我喜欢听陈说话，要是它能少挖苦我几句就更好了。

    与陈熟稔之后——好吧，只是我单方面认为的熟稔，陈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心，我也不例外。在那之后，我曾有一次错将数个时代前希腊巨人种族所使用的雷电碎片当做仿制品出售给了陈，人类贸然拥有这样的“神族”遗物是很危险的，为了不在深夜叨扰到它，而非想要偷窥小茉莉可爱的睡颜，我以意识姿态降临了它的房间。

    那次造访让我看到陈全新的、不为人知的一面。它在自己巨大的神秘实验室中反复测试雷电碎片所蕴含的力量，非凡之力一次次被激发，迸射出刺目的骇人火花，将防护罩击打得摇摇欲坠。脆弱的东方茉莉单手触摸着剧烈颤抖的防护罩，从它身上迸射出同样惊人的精神能量，狂热疯癫的膜拜和渴求几乎实质化，我的意志泡入一眼浓稠滚烫的泉。

    只是这场款待结束得太快，已经留存万年的物品剩不下多少能量，伴随着火花渐渐低弱，陈也陷入了我从未见过的消沉之中。它烦躁地在笔记上记录着什么，时而愤怒地打砸那些昂贵的仪器，时而抓乱头发崩溃痛哭。

    原来陈也有着人类的杂乱情感，而非它一贯表现出的冷淡与无谓。我的同类对宇宙中代代繁衍的生命体并无兴趣，我们的藐视更像是自然对人类，对一滴水，一束阳光，一粒微尘。可是陈，他的心里有着涌动的渴望与被压抑的激情，他将全部注意集中在他所谓的那些魔法造物上，比历史上最博学的巫师还要疯狂。我沉寂在空气中凝视着癫狂的陈，我想摘取他熠熠生辉的漂亮眼睛。

    见之不忘，思之若狂。

    从那以后，事实上，我卖给陈的都是真品。

    但我高估了人类浅薄的知识，陈大多数情况下都无法从我出售的真品中发现更多，也许那些沟通魔力的方法早已失传，也可能是如今的地球无法使科技与魔法兼容。陈前前后后从我这里搜刮走了数十件传说物品，以他的能力大概只能激活其中的三到五件，以至于他总是斥责我为奸商。我的确有不少威力巨大保存完好的玩意儿，又怎么能让他带走呢。他只是一个短寿的人类，人类，实在是太脆弱、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