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移开目光,也因为我妹妹。
她是我这辈子最记挂的人,我没有机会好好爱过她。苏逸尝了一小块普切塔,很好吃。
你怎么知道?
你的身份还是被排斥?
苏逸的脸色冷峻下来,忽然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淡漠的样子,说话时没了感情,她不在了。
看起来很好吃。
苏逸的手指在台面上点了点,凌顾宸给不了你的,我可以。
祝笛澜嫌弃地皱眉,你没有女人吗?在我身上花这么多心思?
她把瓷碟放到吧台上,也坐在高脚椅上,与他面对面,你与她很要好?
之前租着,购买手续下个月能办妥。
你妹妹活了多久?
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如果你选择我。
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盘中的食物,我老板联系你了吗?
祝笛澜一直审视般地看他,你与他们关系那么不好?
祝笛澜的指尖感受到刺痛的麻痒,她低头,把盘子里的普切塔摆放好。
我看出来了。苏逸微笑,眼神飘忽着看向一边,好像陷进回忆里,我有四个同父异母的兄妹,两个姐姐两个哥哥。真正与我血缘相亲的,只有我母亲和妹妹。小时候一直生活在泊都,只觉得这些事没有分别。去了瑞士,才体会那种血肉亲情的重要,可惜我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
祝笛澜轻叹一声。
后背的寒意沿着她的
她垂眼,你为什么偏偏对我感兴趣?要我做什么?
苏逸笑而不答。
她有种非常外显的伶俐的聪明,几乎带点精明。苏逸打量了她一会儿,对,她去世的时候不到三十。
苏逸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许久,再度不语。他的诚恳让她害怕,她发现,他宁可不回答,也不想编话骗她。
可以这么说。
你一个人住,为什么空着主卧?
你父亲会来?她小心翼翼地问。
你们肯定查过我,苏逸的笑有点哀伤,没人知道我有妹妹。
祝笛澜终于笑不出来,她手上的动作放慢许多,不疾不徐地往面包片上放配菜,各种奶酪、芝士、火腿片或是番茄丁,层层叠叠配在一起,颜色很鲜艳。
祝笛澜看看四周的装饰,无端觉得身上寒了一阵,不是这栋吧?
她已经问不出话来,精明如她,已经分得清这样的爱与关切与男女之情无关,因此她才更不解。她不安,因为发现凭她自己,解不开这道谜。
祝笛澜的眸子转了转,我猜的。
你父亲手段够狠。
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亲近。
祝笛澜早就发现了,有些话除非他自己要说,否则她怎么都问不出来。她气馁地扯开话头,这洋房别墅是你的还是租的?
不是吗?苏逸饶有兴致地看她。
就当休假,不行吗?苏逸温柔地劝,你想去哪里玩?我可以陪你。
你凭我说的几句话就猜到那么多吗?
祝笛澜觉得,两人都这样面对面了,再话里藏话也没意思。我比你想的聪明。
祝笛澜偏过头一笑,你觉得我是被迫的吗?
那她在哪里?
因为你母亲,对吗?
既然凌顾宸这么在乎你,就该自己来,让覃沁与我谈,没诚意。
对,苏逸不否认,我知道你们都在查,但我从来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们查不到。
祝笛澜瞪大眼睛,你有妹妹?
自由呢?
祝笛澜冷着脸看他。苏逸的笑容温润如水,他好像就打算这样一成不变地看着她。他眼里的柔情已经有点过分,过分得好像要溢出来。
对,同父同母。
祝笛澜把切成丁的番茄扔进一个玻璃碗,不屑道,他没什么不能给的。
现在捅他,她没法活着走出去。这道理,祝笛澜还是想得明白的。你挖墙脚的条件是什么?我还没听呢。
他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祝笛澜却瞬间听出其中的分量。
因为连我自己都查不到。
是亲生的?
打算在泊都长住了?
不会,苏逸的笑容暗淡了些,这是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是。
他还没有,不过,覃沁找过我。
你这么闲?她问得开始不客气。
还行,我愿意把陪你放在第一位。
与你妹妹有关?
不用觉得抱歉,仿佛就在一瞬间,苏逸的声音又温柔下来。
不是,那房子被烧毁了。
没谈妥?你还是不肯放我走?
苏逸好似没听见,我母亲怀上我是意外,那时候她才19岁。我父亲就把她豢养在泊都,他给她买了个小洋楼住,与这个有点像,是那个年代的建筑。
你母亲过世的时候是不是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