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梦乡之中。
仿若从三次元走入了二次元,像是什么简易的舞台剧一样,有着画板制作的背景还有云朵与草丛,然而画的十分精致,可以看出明显的打蜡的木地板被灯光照的熠熠生辉,酒红色的帷幕被金色的穗子绑住挂在两侧,显然这里正在上演一场话剧。
话剧的主人,金色的长发摇曳在她的脑后,被黑色的蝴蝶结扎住,整体笔直的金发只有在垂到臀部那里出现了卷曲,她眉目里满是明媚,她穿着像是爱丽丝一样的蓝白相间的布裙。
她似乎被困在了那里一般,只能朝着左边亦或者右边的方向前进,也许在她的眼里她只能前后走动吧。
此时她睁开了眼睛。
“那么这到底是谁给我的陷阱呢?”她摸着下巴,声音也十分有特色,但是语气却让人熟悉无比。
“是那位皇帝还是那位女王?亦或者某个王子又或者是哪位政客呢?”她拍打着自己的布裙,布裙并不干净,还有些污渍和陈旧的样子更像是旧时代里农场里的农妇装扮。
无所谓的她继续往前走着,木质的地板却似乎是传送带一般,她的任何行为都被局限在了这帷幕之中。
“萝丝!”
声音炸响,她看向了前方,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女性。
与她的身量差不多,同样的装扮只是她身上的布裙是红色的,红的扎眼看起来比起来它原本是这样的更像是被什么染红成这样一般。
她的面容亦如她的装扮让人熟悉,萝丝下意识的捂住了额头,这一世的记忆再度清晰起来。
“萝莉。”她肯定的问道。
她的胞妹,她的半身。也是别人口中,她的劣质品。
红色弯曲的长发乱糟糟的堆砌在她的头上,脸上的雀斑弥补宛如星空,只是她可不如星空美丽。
比起美的惊人的萝丝来说,萝莉就平凡无奇了太多。
“你个贱人,拥有活着权利的应当是我!”她的怒火仿佛要燃烧了发丝一样。
她的瞳仁布满了血丝,狂风从她的身后卷出,把捆住她红发的白色发带掀开。红色大波浪卷翻飞在天上,像是燃烧的火焰。
“听我解释……”萝丝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看起来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那么……”狂风呼啸在这一瞬间骤停,声音化为寂静之后,只有心跳鼓动的声音,那一刻时间像是停止了一般。“你为什么要把我献祭给魔鬼?”
她的声音轻柔的仿佛是在对爱人柔情蜜意一般,然而话语凝聚在了萝丝的耳边的同时,在她的耳多里无限回声起来。责问不断舔舐着她的鼓膜,直到她崩溃之前,再戛然而止。
坍塌的声音不断响起,舞台布景在倒下。
萝莉本来的位置像是黑洞一样不断往前延伸,萝丝下意识的反身逃跑,只有无尽的黑在追逐着她。
路过的场景有她熟知的也有他不熟悉的只属于回忆里的事情,她曾经与萝莉牵手漫步农田,她也曾经穿着华丽脚下踩碎一片片芳心,亦或者她变成了他之后,游戏人间。
罗斯有着太多的伴侣,他打破了人所能理解的常规,他的灵魂已经卖给了魔鬼来让自己自由自在。他和牛舌吻,和外星人漫步星空,亦或者对着街边的消防栓心生爱意,没有人理解他为什么喜欢的对象如此奇怪,他也毫不在意给别人展示自己过于怪癖的一面。
她提着有些累赘的裙摆跑的飞快,很快看见了像是终点的画面。
那个画面里有她,曾经还是少女的她,父母的头颅被她完整的切断摆在了桌子上一左一右十分对称,她的脚下,用人血绘画出来的法阵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法阵之中是被分尸的萝莉,她早已经死去不知道多久,而最为让人胆寒的就是,法阵中央的少女嘴角挂起的笑容。
似笑非笑。
此刻的罗斯也是似笑非笑如出一辙,她的裙摆上沾满了鲜血,染出一片炫目的红。
“等候多时,我的主人。”蓝色长发宛如精灵的服务生装扮的男人单膝跪地在那血糊糊的场景之中,他朝着萝丝伸出手来。
场景外的罗斯却不在意背后黑暗的侵蚀,干脆驻足,她此刻停留的位置是一间酒吧,她的颜值随意的从别人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来。
烟雾缭绕之中是台下‘观众’的嘘声。
罗斯不屑一顾,烟灰弹了打蜡亮到反光的木质地板一地:“你们不过是一群假人,嘘个什么劲!”他的瞳孔之中反射出来的是那些木质人偶,没有面孔,每个木质人偶都在做着不同的动作,但是却又像是幻灯片一样,一卡一卡的动看的人十分难受。
没有嘴巴的面孔上却能发出嘲弄的声音。
而伴随她抬起脚来,落地的那一刻,鲜红的高跟鞋替代了本来平底的板鞋,肮脏的布裙变成华丽的洋裙。
咔哒
她笑容明媚,布鲁和迪利特一左一右自幕布之后朝着她走来。
舞台在扭曲,一切都不过是混沌深处的幻境。
本来倒在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