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忍耐了。也懒得听任何解释了。
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人。
“承太郎,为什么。”花京院想要假装自己很平静,但是声音止不住颤抖,无法克制从喉咙发出的哭腔。他不想在这种时候也表现出很软弱的样子,鼻子酸痛也要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嘴唇被自己咬得生疼。见承太郎没有出声音,他问出了自己基本已经确定的猜想:“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在迪奥家住的,是吗。”
承太郎看到女儿哭了,心疼地走上前去想要抱起她,结果被花京院拦在前面了。
确定了没有听错,感觉天都要塌了。
花京院抱起还在哭的女儿,背起那个沉重的背包,低着头走出了这个他刚刚踏进来还没五分钟的家。他其实到底还是很想让承太郎伸出手拦着他一下,或者听承太郎说一句“别走”,但是承太郎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花京院其实并没有感到多意外,事实上,从四年前那个暴风雪的早晨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听到承太郎说这种话的准备了。等了四年,承太郎还给了自己四年的缓刑期。
“承太郎……”花京院深吸一口气,拉紧了女儿的手。徐伦被拉痛了手,加上父母之间诡异的氛围,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就这样吧。
“因为乔纳森死了,我也走了,你们两个,就如鱼得水了,是吧……或许根本不是因为这个,你们俩自始至终都一直……是吧。”花京院蹲下身,把女儿抱在怀里,低着头想要掩饰自己已经大颗大颗的流下的眼泪。委屈又难过,自己在外忙碌也还无比思念丈夫,而这个男人却在家里跟情人快活逍遥。自己百般操劳终于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家,等来的却是丈夫要求离婚的消息。
这家伙还真是爱上我迪奥了啊……迪奥翻了个身,不小心扭到了昨晚过度使用的腰,钻心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下,睁眼看到摆在床头的,自己和乔纳森高中时一起拍的照片。自己别扭又生气没有看镜头,而乔纳森那时候青涩又害羞,搂着他的肩膀笑得一脸甜蜜。那是他们刚刚开始恋爱的时候,经常吵架,也曾大打出手,闹过好多次分手,但还是固执地走到了一起。
当承太郎第二天手里拿着小绿本走进迪奥家的时候,他正躺在沙发上看书。自从乔纳森死后,他一直不喜欢出门,说话也少了,只想窝在家里面,看普奇给他送过来的一摞书。承太郎翻过几页,是他看不懂的那种。
自己为了维持这个最爱的家,付出了多少辛苦和汗水,承太郎轻飘飘的一句话,不仅否定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还要亲手去破坏掉这个被自己倾注心血的家。
“承太郎?”花京院看到他进屋,觉得有点奇怪,“以往这个时候,你应该还没有起床才对。一大早出去做什么……”说着他把自己的背包放到桌上,背包落下时扬起了厚厚的灰。
但是实际上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听错了。
他呢喃着,逐渐又睡着了。身体好累。
承太郎肯定也没有想过要解释什么吧。
花京院皱着眉头把包重新提起来,用手摸了摸桌上一层灰:“就算我不在家……你也要学会自己打扫打扫才是,这灰就像几个月没人住了一样……”
“我是没有在这里住。”还没等人说完,承太郎就开口了。
他快步走过去,重重地压到迪奥身上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间贪婪地吮吸着他身上独特的香味,胯部有一下没一
听到承太郎的话,迪奥放下书看向他。因为看久了有些困,他的眼神慵懒却平添一分妩媚,不经意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依然靠着沙发却对着他张开了胳膊:“恭喜你重获自由,我的承太郎。”
“我们离婚了。”
“你有空就来城里找我办手续吧。”
承太郎视线所及的那个单薄的背影以不可察觉的幅度颤抖着,他不知道与自己相伴了六七年的这个人已经泪流满面了。
“花京院……我们离婚吧。”
光是看着这样的他,承太郎就感觉自己已经硬了。本来还有些悲伤和意难平的心情,也似乎完全消失不见了。
“我们离婚好了。”
这个时候要说离婚的事,好像过于残忍了。
“……?”花京院抬头,疑惑地看着他。承太郎注意到妻子漂亮眼睛下重重的黑眼圈,眼神也没有昔日的神采,繁重的工作使他已经懒得再说一句话,只静静地牵着女儿,想要等他一句解释。
但是这个时候不说,就会越来越不忍心说出口了。
承太郎咬了咬牙,把脸别到一边,不去看妻子和女儿:
乔乔……
过,今天花京院要回来了,自己要去跟他说离婚的事了。
承太郎走进家门的时候,花京院也刚刚到家。他连夜从震区赶回来,带着一身的疲惫和风尘,辛苦的赈灾工作已经几乎消耗了他全部的精力,他连抱着女儿的力气都没有了。徐伦站在一边,心疼地拉着妈妈的手。
承太郎没出声。